栖川别过脸说:“这里太热。”
炎龙抬起尾巴,放轻了动作拂过她的脑袋:“要不你还是吃一点吧。我皮糙肉厚,割几块肉下来对我而言没感觉。”
栖川站起来躲开它的尾巴:“都说了不痛。”
晚月拖着三轮车出现在小路口,喊栖川让她下去。栖川回头再看一眼炎龙,它对栖川眨眨眼睛,重新缩回岩浆里了。栖川跳下去,刚好落在后座上。晚月说:“去哪里?”
栖川在后座上蜷起身子,她说:“回镇子里。”
晚月应一声,看出她的异样便没有多话。下山时走的都是下坡路,大半夜的没什么行人,一路上畅通无阻。
可能是此时的挟槊还没失踪,山下的镇子浸泡在夜晚的寂静里,偶尔能听见几声犬吠。临煞渊是真的暗无天日,连月亮星子也瞧不见。四周黑漆漆的,晚月将车停下来。
栖川像是恢復许多,不用晚月说话就下了车。她跟晚月说过,黑煤山下有好几个镇子,她就住在那个最冷清的镇子里——镇子住的都是找炎龙对决的人,自然人少。
栖川走到一间院子门口,晚月还像被她牵着似的跟在她身后,栖川转头问:“你怎么还跟着我?我都到家了。”
屋子里熄了灯,晚月鬼迷心窍,说:“我能进去吗?”
“当然不行。我家里还有别人在,团长说不能随便带外人回去。”栖川瞪她一眼,停了停又说,“你先在这里等我。”
她倒不像她说的那样一无是处,借着晾衣绳翻上了二楼阳台,在房间里停留片刻,又借着晾衣绳下到地面。她向晚月跑过来,手里拿着东西,走近了晚月才看清那是面具。
经过短暂的活动,那颗药给人的感觉越来越怪。栖川没说出来,把面具递给晚月:“戴着这个就能在街上走了。”
晚月记得她常戴这个,问:“你很喜欢面具吗?”
“什么喜不喜欢。戴着这个,别人就不知道你是谁了。镇子里不欢迎外人,外人在我们眼里是竞争者。”栖川微微缩了缩身子,说,“你顶着一张生面孔出现,肯定会挨打的。”
“我没打别人就不错了。”晚月把面具戴起来,栖川还停在她面前没进屋,晚月道,“到家门口了,你不回去?”
栖川抿着唇不吭声,听昨天见面时她说的话,像是在和家里人闹别扭。晚月没这种经验,不知道怎么开导她,便说:“你不急着回去的话,那就带我在镇子里逛逛吧。”
她这么说,栖川脸上才松泛了些,在略有些寒冷的夜风里和晚月在街上乱晃。她鲜少夜间出门,加上那粒丹药的关系,栖川走到一半就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