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淮再不上心,也意识到二人的婚姻有了隔阂。
挺拔的男人长身玉立,夕阳铺在他坚阔的脊梁,他隻觉芒刺在背,自从听到谢云初要和离,从最开始的愤怒嗤笑,到这些时日慢慢冷静下来,过往点点滴滴在脑海回放,王书淮胸臆难舒,
他到底哪儿做得不对?
二房一家从戒律院出来,脸色都不好看。
王府家规上明明白白写着,女子私会外男,佛堂跪经一月,禁足一年,罚月银半年,王书仪打着嫂嫂名义,罪加一等,三太太做主打了王书仪十板子。
二老爷平日最疼小女儿,看着那么厚实的板子抽在女儿身上,皮开肉绽的,心疼如绞。
姜氏从梁园出来人就是木的,就那么看着女儿跪在她跟前求情,看着三太太发号施令惩治女儿,她没有说半个字,甚至眼皮抬都没抬一下,脸色又白又木,跟傻了一样。
二老爷一路从戒律院喋喋不休至宁和堂,后来是见一家晚辈均在场,哭得有些丢人,方止住泪。
底下王书淮与谢云初坐在左下首,夫妇俩面无表情。
另外两个儿子媳妇坐在右边,耷拉着脑袋不敢吱声。
二老爷回了自家院子,便没了顾忌,忍不住责了谢云初一句,
“淮哥儿媳妇,出了这样的事,你应当先跟自己婆母商量,再由你婆母决定是否上报,那好歹也是你们唯一的小姑子,她年纪轻一时走岔了路,你们做兄嫂的自当教导,怎么能…”
王书淮听不下去了,冷漠地抬眸看着二老爷,打断道,
“父亲,妹妹出了事,您觉得错在谢氏?”
二老爷被他这话堵得哑口无言,再傻也明白儿子这是替媳妇撑腰,二老爷拢了拢衣袖,别开嘴。
王书淮语气轻而冷,“若不是谢氏及时发现并阻止,叫旁人晓得,后果如何?二老想过吗?”
二老爷好面子,自然知道这一层话的意思,王书淮好不容易在朝廷挣出一席之地,怕又要被亲眷所累,招人指点。
二老爷平静下来,“你说的是。”
只是心里觉得谢云初过于冷血了些。
摆摆手,示意儿子媳妇离开,等人一走,二老爷急得瞥向身侧不言不语的姜氏,气道,“你今个儿是怎么了,木头似的,怎么也不吱一声,看着女儿被打得伤痕累累。”
王书仪被打了便罢,人依旧留在戒律院,由戒律院的婆子丫鬟照顾,等人好了,再去佛堂跪经,王家平日对晚辈极为宽容,几乎都是宠着纵着,可一旦触及底线,国公爷与长公主绝不留情,这一点从家规便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