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人到了门口,林嬷嬷客客气气迎出来隻道谢云初睡下了。
姜氏绷着那根筋忽然一松,立即道,
“睡了也好,那我便不进去了,这隻人参给她煮汤喝,好好补补身子。”
姜氏乐得不跟谢云初打照面,拉着明嬷嬷就走。
林嬷嬷看着手里那支人参锦盒,愣了好一会儿神。
熬好的药分两回喝,上午巳时喝了一碗,申时又喝了一碗,喝完没多久谢云初又睡了,下一回醒时,窗外漆黑一片,浑身汗津津的,她正扭动着腰肢,一隻手伸过来,将她身上的湿衣裳给剥了,温热的毛巾覆过来,替她将身上黏糊的汗液都给拭去。
谢云初扭过眸,撞入王书淮清润的视线里。
“二爷?”
她睡眼惺忪,瞧着什么都是迷糊的,王书淮那张俊脸便在她眼前晃,像在做梦。
王书淮细心帮着她把身上的汗擦干净,又接过身后林嬷嬷递来的干爽衣裳,问她道,
“自个儿能穿吗?”
谢云初喉咙一堵,脸庞发热,“我好着呢,自个儿能穿。”
林嬷嬷将帘帐放下,轻轻抿嘴出去了。
晕黄的灯芒透过薄薄的床帘透进来,谢云初打算坐起身,雪白的双肩方露出小小一截,才发觉自个儿光溜溜的,又缩回去,
“你背过身去。”
王书淮已经换了家常的袍子,看样子打算歇息。
谢云初又赶他道,“我还咳着,你这几日去书房。”
王书淮才不肯,面色肃然道,“万一夜里又发高热,没人察觉怎么办,我陪着你,也有个照应。”
谢云初深深看着他,面色变得古怪。
王书淮被她盯得一头雾水,“怎么了?”
谢云初想起前世,前世的她担着整个家族的重任,只要不是病得下不来地,她照旧去议事厅点卯,直到操持完姜氏那场寿宴,彻底倒下。
当时王书淮来探望她,面色是凝重的,立即请大夫给她看病,嘱咐她好好歇着什么都别想。
她盼着他陪陪她,他却忙着与信王角逐,无暇顾念她。
今生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丈夫愿意伺候她,她也乐得享受。
“那你背过身去,我换衣裳。”
王书淮直勾勾盯着她,方才帮她擦拭身子,哪儿没看过,晓得她面儿薄,王书淮也没打趣她,侧过面颊躺下。
谢云初换好衣裳继续窝在被褥里,这会儿人舒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