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方璟没看出来,林知羽也不意外,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女帝,哪里会关心这一点点胭脂的差价。
其实林知羽也不怎么了解,还是前段时间温楚楚送了她一盒玫瑰胭脂的时候说了一句:“这是我父亲前段时间从外面带来的,虽然我知道玉明记不缺好东西,但是也是我的一份心意。这是西域的玫瑰胭脂,就算放在店子里卖,这小镇里也没几个人买得起,你就收下吧。”
这一句话引起了林知羽的兴趣,跑去胭脂铺看了各色各样的胭脂,被各色各样的胭脂吸引了。
林知羽从来没想过胭脂还可以有那么多花样,试来试去就知道了各个胭脂的价钱。所以,她今天一看到帐单上胭脂的价钱,顿时就觉得非常敏感,然后就意识到了帐单背后的问题。
“负责人……”许方璟顺着帐目册子往后翻,然后顿住了,上面签着一个熟悉的名字——许秦双。
许秦双亲自批下的这笔有问题的帐目,足足将近十万两银子的胭脂不翼而飞,到底去了哪儿?
许方璟微微一愣,眸间的神色微微泛起波澜:“我去给黑鹰和思思传信调查当年的事情。”
事情过去了太久,帐目上记载的这几个边陲小镇相距甚远,甚至有些可能已经搬迁,难寻踪迹。玉明记的实力已经不足以追查当年的事情了,最快的法子还是直接动用朝堂的力量。
能够如此牵动许方璟的事情一定是大事,林知羽也没心思继续坐着了,掩了门去胭脂铺找温楚楚,关于胭脂的事情问她最为清楚了。
临水岸边的一条幽静街面,脚下是青石板铺就的街道,昨日里下了一场小雨,踩到青石板上的时候,偶尔会踩到一个个的水坑里。
小镇上的人行步缓缓,挑着扁担,或者是挎着一个小小的竹篓,清新的空气里偶尔传来叫卖的声音。
街面最南边的一家店就是温家胭脂铺。
柜台里正站着一个少女,一袭青绿色的长裙,柔柔静静的样子,打开了桌子上的胭脂轻轻闻了闻,然后指尖抿出来一些涂到手背上:“这批胭脂没有上一批的好,用的花料都不够新鲜,这样的胭脂我们是不会收的。”
对面是个年近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他拿着手里的胭脂盒,面上全都是为难:“温姑娘,您也心疼心疼花农,前段时间下了几场暴雨,种的花儿全都被暴雨砸倒了,花农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这些花瓣就扔了吧?”
“蒋老板,虽然温家胭脂铺不大,但是不能砸了咱们自家的招牌,这种次品我们不收。”虽然看似柔柔软软,但是温楚楚说话却很坚定,坚持自己的看法,把手里的胭脂递给了对面的男人,“沾了泥土的花瓣不仅不新鲜,而且还有一股腐味,肯定不是前段时间暴雨砸下来的,我们是不可能收的。”
那人见温楚楚不为所动,把胭脂盒一拍,冷声道:“温姑娘,我们可是签过协议的,这半年的胭脂供应单子我都带来了。”说着,他把单据拍到了温楚楚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