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安捂着阵阵刺痛的腹部,说:“遵命。”
黄易安平躺在病床上,努力回想那天发生在野战场的事情。那一枪,洞穿男人眉心的那一枪是杜挽星开的。
男人倒下的时候,黄易安已经意识模糊,即将昏死过去。但是,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记得有人将她抱进了怀中。伴随着女人的哭诉声,黄易安渐渐失去意识。
黄易安,你不能死,听到没有,你不能死,你给我好好地活着。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保证什么都答应你。
黄易安闭上眼睛后,听到过这样一段表白,不是秦知雨的声音,秦知雨也不会对她说这番话。那么,就只有杜挽星了,这些话肯定是杜挽星说的。
黄易安心里一暖,露出得逞的笑意,瞬间觉得先前所受的皮肉之苦都值了。
消炎药物的作用令黄易安陷入昏昏沉沉的睡意,迷迷糊糊之际,她听到开门声,但她没有气力抬头去看。她勉强撑开眼皮,想转动脖子却动不了。
她听见脚步声正走近她的床,很想睁开眼睛看清楚,却不受控制地闭上了眼睛。她没有看见来者的样貌,却能闻见这个人身上浅淡的柑橘香味,若有似无地诱惑着她的嗅觉,勾引着她的感官,令她心驰神往。
在她所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一个人身上会带着令她如此心动的香味,那就是杜挽星。
虽然黄易安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但她能够感觉到杜挽星近在咫尺的鼻息。杜挽星正弯着腰,观察她是不是还保持着清醒。
又一阵脚步声走进病房,伴随着金属摩擦地板的声音,是医护人员推着护理车走进来的声音。
“她又睡着了吗?”杜挽星压着声音,似乎很担心吵到病人,说,“她刚才醒了多久?”
“醒了一阵。”护士说,“危险期过去了,她随时都会醒来。”
“她怎么又睡了呢?是不是有别的什么问题?”
“止痛药的效力还没有彻底消退,”护士耐心地解释,“迭加上消炎药的药力,她会觉得疲累也是正常现象,不用太过担心。你朋友刚才的状态很好,差点都能下床活动了。”
“下床活动?”杜挽星惊诧不已,说,“她怎么能乱动呢?万一伤口裂了怎么办?”
“你的朋友记疼不记打。”护士换好药水,说,“她随时都会醒来,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尽量留在房间里陪着她。她刚才听说你在外面,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好,我知道了。”杜挽星说,“这是不是今天的最后一瓶药水了?”
护士看一眼药水单,点点头,说:“没错,今晚应该不用继续注射营养液了,还是吃点实实在在的东西比较好。”
“她能吃什么?有没有需要忌口的东西?”
“只能喝粥,”护士冷冰冰地说,“先喝点粥,还要再观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