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已是剑眉星目的男娃娃眨着浓密的长睫瞥了他一眼,腮帮子上沾着饭粒,无情地将小脑袋往旁边一转,拿后脑杓对着他,道:“不想。”
赵桓熙:“……”三岁的孩子,气性这么大合适吗?不就给他找了个启蒙先生吗?
他试图缓和父子关系,柔声劝道:“还在生爹爹的气?让你读书识字,也是为你好啊。不然再过两年,旁人会笑话你不识字的。”
回哥儿回过脸来,蹙着小眉头瞅着自己年轻貌美的爹说:“读书这么好,你为什么要逃学?”
赵桓熙:“我……我是为了照顾你母亲。”
回哥儿想了想,震惊地瞪大乌溜溜的眼睛,问道:“你要把明理姨姨和松韵姨姨她们都赶走?”
“当然不是。”
“有明理姨姨和松韵姨姨她们在,还要你照顾娘亲什么?”
赵桓熙:“……”
他认真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有些怀疑三岁孩子真能有这么好的逻辑?该不是谁教的吧?
想到这一点,他怨念地盯着徐念安。
徐念安佯做没瞧见,微笑着夹了一颗软嫩弹牙的鱼肉丸子,碎成四瓣放到回哥儿的碗里。
赵桓熙第二天就被徐念安赶回了苍澜书院。
盐梅先生在课堂上看到羞眉臊眼的赵桓熙,先是瞪了他一眼,继而胡须一翘,满意地笑了。
过了年,二月初三,徐念安诞下一女,玉雪可爱。
赵桓熙欣喜若狂,每次从书院回来,都要把女儿从乳母那里抱过来一起睡。
不知是怕压到孩子故而睡得不沉,还是他下意识地不想吓到孩子,和淳姐儿一起睡的夜晚,徐念安再未见他发过噩梦。
淳姐儿会爬时,赵桓熙参加了秋闱,放榜时殷夫人不抱什么希望地派知一知二去看,结果两人回来说三爷中了,最后一名。
靖国公府大摆宴席。
淳姐儿会走时,赵桓熙参加了春闱,放榜时,殷夫人带着徐念安亲自去看,又中了,还是最后一名。
靖国公府又大摆宴席。
每次揪着尾巴上榜,徐念安都怀疑上头是不是看他在辽东之战中杀贼有功故意给他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