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对视了一眼,钱福问道:“为何?”
王卿仙站在门前,没有向钱福走来,她的声音如蚊。
“这鸡杀了,只图今日爽快,满足了口腹之欲,终不能长久,我到你们家一年以来,观察到这鸡从半年前就开始下蛋,每日产一个蛋,那些蛋你们存下来,会拿去与邻居换些物,或是换几文钱,这鸡若是杀了,日后没了鸡蛋,你们连物都换不到,几文钱也没有了。”
钱福明白了王卿仙的意思,说道:“鸡蛋换不到好物,几文钱的鸡蛋不值钱,鸡蛋与母鸡,还是娘子的身子重要,娘子来我们家一年了,我们家一贫如洗,没让娘子过上好日子,实在有愧,只有过年时才能让娘子吃到一点肉,平时委屈娘子跟着我们兄弟俩吃土豆与红薯,娘子再不补一补,身体会垮的。”
一向老实木纳的钱善一昧点头,说不出更多的话。
眼看钱善拿过那只老母鸡,揪着鸡脖子,就要用刀割破鸡脖子放血,王卿仙喊道:“别杀它——”
这一嗓子,让钱善刀下留了鸡。
王卿仙说道:“鸡蛋换不了好物值不了钱,我或许有一法子,可以让鸡蛋值钱。”
钱善拿不定主意,该杀不杀这只鸡,他看向钱福。
钱福说道:“娘子既喜欢那只鸡,那就留下。”
那只鸡似乎听懂了这几人的话,知道自己能活了,猛烈从钱善手里挣脱着。
钱善索性放开了那只鸡。
一得自由,鸡从磨锋利的刀下逃跑,它扑棱翅膀一飞,跳到柚子树上,甩了甩鸡脑袋。
若鸡也有思想,王卿仙想道,那它也一定会庆幸自己逃过这一劫。
就像自己当初被大伯插根草在路边贱卖那般。
若是当初没遇到钱家兄弟,没准现在自己都死了,或是去了春意坊那种地方,沦入风尘,当了接客不停的娼妓。
遇上钱家兄弟,王卿仙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