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阿姨一看两人抱在一起就十分有眼色地回到了自己卧室,只不过八卦心思不绝,站在门后耳朵贴着门听着外头的动静。
听到宋明然的语气是这般激烈,难免吓一跳,既为话里其中缘由,也为陈江瀚捏了一把汗,自从来到这个家,她还是第一次见宋明然如此失控。
陈江瀚听得心头剧痛,自知理亏,伸手欲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却见她很快打开他的手,冷冷对他说:“别碰我。”
他继续伸手强硬地扣住她的手腕,迅速往他脸上带,迅猛的力道带来一记响亮的耳光声。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正着脑袋不动,继续扣着她的手往他脸上打。
“啪”又一记耳光。
“啪”又一记耳光。
响亮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突兀的响起,听得余阿姨心惊胆颤,她记数记到第十个的时候,已经有些不忍心继续数下去。
十四下,耳光声终于停了。
其实门外还是有动静,是宋明然握起拳头不配合,打在陈江瀚脸上就不是巴掌,变成了一声声沉滞的闷响,隔着一扇门,余阿姨听不太清而已。
男人长得白,十几下不留余力的巴掌打下来,白净的脸上很快浮起几根粉红的手指印,他却仿佛不知疼痛一般,抓着她的手一下又一下不间断地往自己脸上招呼。
宋明然极力挣扎着试图甩脱他手掌的控制,淡漠的神色中终有一丝不忍,语气稍稍有所软化:“你放开我。”
陈江瀚无比庆幸她还愿意对他又哭又骂,心知她委屈,再不为自己辩驳,哑声道:“然然,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随便怎么样对我都可以,只要你能消气。”
宋明然别开脸,不去看他已经泛红的眼眶,强硬地甩脱他的手,语气冷淡:“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陈江瀚:“然然,我”
宋明然打断道:“很晚了,家里不方便留你,你走。”
说完也不管他是何反应,径直走回卧室,关门的下一秒,她立刻把门按了反锁,也不知是不是酒意太过上头,整个人霎时软靠在了门上,半天动弹不得。
站在客厅里的陈江瀚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默了半晌,纷杂烦乱的情绪涌满心头,迫使他不得不先冷静下来,他知道她需要时间消化他在离开半年多后忽然出现的事实,他离开的原因既然不能说,他也不愿意逼她太紧,即便他是如此渴望拥抱她。
一个深呼吸后,他转身回到客卧又拎出了自己还未来得及整理的行李箱,离开前,他特地来到宋明然的房间,敲了两下门示意,语气平静温柔:“然然,我走了。”
等了半分钟,不见房里有动静,他终是死心,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走出电梯的时候,他拿出手机拨去了一个号码,半夜三更,电话那头接听的人依旧很有精神地应了一声“喂。”
和对方热情精神的语调一对比,陈江瀚像是冻了一层冰的声线尤其突兀,“明天见一面,把事情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