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轻微的脚步,模糊的谈话。
“哼哼,我们的司令也有晨会迟到的时候啊。那个自律到变态的家伙,竟然也会睡懒觉吗?”
“夏泉,别太苛责他了。最近我们一直在忙外交,你知道他的身体,他说不定太辛苦了。”
“辛苦?空大人,你们每天吃饭喝酒的哪里辛苦了?我和我弟可是跑外勤跑得脱了一层皮!”銗續章擳請椡&241;&120102;ho&241;g&120204;e&120096;o閲讀
轻微的敲门声,极为冷淡的声音:“司令,到了例会的时间了。”
“……我迟点去,你们先去做简报吧。”
低沉的声音回响在阿迦叶的耳畔,震得她鼓膜发痒。她不由得嘤咛一声,蹭了蹭软和的枕头:“小声点、让我再睡一会儿嘛~~~”
寂静。
下一秒,门外简直吵翻了天。
“怎么会、喂、哥,我幻听了吗?快点打醒我——”
砰的一声:“疼吗?”
“唔、我不知是心更疼还是脸更疼……”
“夏阳夏泉,别吵了!”阴翳的语气,与刚才的温和截然不同,“司令,她在你的舱室里吗?”
“……不在。”
那个低沉的声音又来了,她往枕头里拱了拱,在枕头压抑的闷哼中,不满地含糊道:“坏蛋,我都说了小声点啦,不知道我昨天几点睡的吗?”
又是一秒寂静。
“可恶、司令,你难道忘了你自己定下的【公约】了吗?”
“昨日违反了公约的你们,今日就有资格审判我了吗?”
“什、那个,就算公约第三条是【禁止和她交配】,但第一条可是最优先的——【禁止违背她的意志】!我们可没有做那样的事!”
“我也未曾违反公约。第二条:【禁止对她造成一切伤害】。夏阳和夏泉,你们控制的很好。但是,鹤影、空,她脖子上的标记可是铁证如山。”
外面静了一秒,传来了低吼与咆哮:“标记、龙啸,你竟敢和我提标记!那个占有气味、你让她咬了你!明明,只有我——”
“空大人!”劝阻的声音,“请不要再执着了,放手吧。”
“哈、放手?放手!现在这样,我已经——”
咚咚的脚步,门唰啦一下拉开。
雌性夜兔赤身裸体,怒气冲冲地甩着枕头,砸到门口的几只夜兔身上。
“我都说了要小声一点!我昨天可是累坏了,超晚才睡的!有点公德心啦——咦?”
眼前,小个子的雄性夜兔抱着枕头,将脸埋在后面,另外三只雄性夜兔紧贴着墙,偏头左顾右盼。
“你们干嘛?”阿迦叶皱眉叉腰,“和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这是基本的礼貌耶!”
夏泉的眼珠乱颤:“那、那个,我还有事,就先——”
“在吵什么呢?”清朗的声音,轻快的脚步,如凉爽的春风,吹散了阿迦叶的起床气。
她转头望向来人,眼睛不自觉地亮了起来。
赤艳蝎辫微微摆动,如压弯的梅枝垂在暗色的披风之上。缠着防晒绷带的小臂向她挥手,澈蓝的双眼眯起,其中蓄满了柔和的微笑。
“早上好呀,阿迦叶。”他说。
阿迦叶雀跃起来,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早上好哦,神威!还有哥哥、不,阿伏兔,早上好!”
神威的身后,比他高出整一个头的阿伏兔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间露出了白色的尖牙。
“早上好,夜兔之耻。”他懒散挥手,浓密的头发如同狮鬃般潇洒,声音低沉沙哑,仿佛刚刚从梦中醒来。
整齐划一的跺脚回响在走廊里:“提督好!副提督好!”
洪亮的问好极为有力,充满了庄严的敬意。
阿迦叶不自觉地回过头去。
雄性夜兔列队站立。他们身着军装,军姿笔挺、军礼端正,她明明是该笑着赞赏一句他们的纪律……
阿迦叶不自觉地开始颤抖起来。
视线,那些视线仿佛无形的大手,一把捏住了她的喉管。
她的呼吸急促,心脏咚咚跳动,仿佛有无数只小鸟在她的胸膛里哀嚎挣扎。
数字在她脑海中纷乱而混乱,一股强大焦虑感压迫着她开始数数。
“一、二、三、四、五……”
五只雄性夜兔,五只……
手脚冰冷。为什么?
天上下雨了。
雨,好冷。每一滴雨珠打在身上,都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残忍地凌迟着她的皮肤。鼻尖是腥臭的气味,狰狞的性器在她的下身捅进捅出,擒着她腰肢的大手如铁钳一般,那不可理喻的绝对力量,好似要将她撕成两半。
这是,什么感觉?
痛。痛?痛——
恐惧弥漫着她的瞳孔,泪水涌上了眼眶。阿迦叶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颤抖着蜷缩成一团。
她的瞳孔放大,急剧喘息:“我、我会听话的!我很乖很乖的!不管要我做什么、我一定会做!就只是、就只是——”
眼泪啪嗒落到地上,阿迦叶的喉中发出哀鸣与乞求:“好痛、好痛呀!不要打我,求求你们、温柔一点,求求你们……”
阿迦叶的恐慌症,只针对五人以上的雄性夜兔发作。
滴答、滴答。血液顺着夏阳和夏泉的指缝淌下,空双眼赤红地向她伸手,却被咬破了嘴唇的鹤影拦下。
龙啸的黄金瞳仁简直快要燃烧,他嗓音沙哑:“提督,我们还有工作处理,请准许我们离开。”
神威低头,望着颤抖的阿迦叶。
雌性夜兔赤身裸体,未着寸缕,颈侧有着淡淡的咬痕标记。鹤影与空的占有气味小心翼翼,其他的气味就更淡了,但显然也是发生过什么。
刚刚,她还露出了太阳般灿烂的微笑,愉快地与他问候早安,仅仅一秒……
神威仍然微笑着,但磅礴的杀气却以他为中心爆发开来,如暴风雪般呼啸着整条走廊。雄性夜兔们面色苍白,无一不僵住身躯,眼前恍然划过自己的心脏被冰棱捅穿的幻象。
阿伏兔眼神稍暗,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沉声喝道:“提督,冷静。”
“我没有生气。”神威说。
“我也没说你生气了。”阿伏兔说,一顿,“提督,让龙啸他们走吧,隔离刺激源,她会好一些的。”
“隔离?明明,可以直接消灭啊。”神威微笑着,杀气直指部下们的咽喉。
阿伏兔的喉咙咕嘟了下,额上冒着冷汗,故作轻松:“那样的话,【夜王·神威】大人是要肃清夜兔一族所有的雄性吗?”
神威的杀气没有减弱半分。在他的身前,阿迦叶跪趴在地上,喉中小声呜咽,泪淌个不停。
阿伏兔扫了一眼雌性夜兔,拧眉啧了一声:“听好了,臭小鬼。我熟悉她的这个状态,最好的方法就是隔离刺激源,然后注射镇定剂。你想做的事,我做过。但是很遗憾,血的气味只会加重她的应激反应——”
杀气陡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