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安在教室里还没待上十分钟,齐覃就黑着脸出现在她教室门口叫她出去,她不想的,攥着笔坐在原位,抗拒面对即将由齐覃带来的一场腥风血雨。
“齐覃同学一定有什么急事要找陈念安同学吧,陈念安同学别让齐覃同学久等了,快出来吧。”
可老师点头哈腰地奉承着齐覃,给他找补借口,并催促着把她往狼窝里赶。
齐覃心情不好,浑身都被低气压笼罩着,陈念安的预感相当不妙,绷紧了皮大气也不敢喘,小心翼翼地紧跟着齐覃的脚步。
可一到了齐覃的休息室,她便被一把推倒在了地上,膝盖碰撞地板发出闷响,尖锐的疼痛传来,她腰弓得更厉害了,就跟一只被煮熟的虾米没什么区别。
她不敢轻举妄动,依旧保持着卑弱的跪趴姿态,由下至上地仰望着齐覃,似乎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举动。
齐覃蹲下,影子宛如一座倾倒的山向陈念安压来,深邃的眉眼间凝聚着浓重的阴翳,眼瞳简直比黑墨还要深,黑压压的透不出光,声音冷得像冰渣,“去哪了?”
一只有力的大手托住陈念安的下颌,让她被迫高高仰起脸,手再往下移一点就能扣住她的脖颈,生命随时受到威胁。
休息室里当时不止他们两人,还有别的几个眼熟的马仔,陈念安被这样抬起脸时才看到了楚生,他坐在里面最不起眼的一张沙发上,目光对视时极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眉眼如画,一身素色白衣,美好得像是画中仙人,又像是象牙塔里不染尘世得矜贵王子。
可陈念安却狼狈地趴在地上,下巴被高高抬起,呼吸困难,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我”
弱小的少女被男生可怖的眼神和起压吓坏里,嚅嗫着说不出来话。
要是对着别人这么唯唯诺诺、磨磨唧唧,半天说不上来一句话,齐覃早就要大发雷霆了,胸腔虽然堵着一团气,但他看到陈念安眼里闪烁的眼泪,暴虐的脾气竟收敛了一些。
捏着尖细下巴的手用力收紧,布满阴霾的双眼逼近,长眼睫几乎触碰到了陈念安的眼睫,让她禁不住地眨眼,闻到了齐覃身上的烟味,浓重辛辣的尼古丁侵袭着嗅觉,伴随着齐覃低沉威慑的声音响起。
“陈念安,上课时间你不在教室里,你到哪里去了?”
“我把整个学校都翻遍了,你人到底去哪了?”
陈念安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牙齿磕碰在一起,下颌麻痹。
心脏一下就被揪了起来,清透的眼瞳在盈满泪水的眼眶里细细颤着,扩张着,等齐覃的脸色愈发冷冽的时候,陈念安才吐出几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