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她唇上落下轻柔一吻,动作极轻地把她放到床上,掖好被子,随后从椅背上拿起睡袍随意披在身上,捡了小桌上的烟盒、打火机来到了露台。
露台的玻璃门被小心地关上,逐渐呼啸的晚风被拒之门外,不得打扰卧室里熟睡的小人儿。
钟源坐在藤椅上,几乎和夜色融为了一体,他的一双眸子极深,望向那高而远的夜空时,那双常被人说是捉摸不透的眼眸竟染上了挥之不去的苍凉。
橘红色的火苗蹿起,吸烟时两颊稍稍往里凹,面部轮廓便如刀削斧凿般深刻,眼睫低垂眸光收敛,他又成了众人口中那个看不透的军区s长了。
冷灰色的烟雾从唇边呼出,被风卷残,男人静静地吸着烟,一根,两根
直到一声为不可察的呼唤,从门缝里挤出来钻进他的耳朵里。
“老公?”
长长的一条烟灰猛地抖了抖,落在男人的大腿上,皮肤被烫得骤然瑟缩,钟源却是第一时间将烟按在烟灰缸里,”嗞啦”一声,呛鼻的烟味飘散开,大掌往腿上一拂,拢了睡袍就往卧室里去。
昏暗的房间里,大床上隆起猫那么点儿大的小山丘,身体与羽绒被摩挲发出的窸窣声响夹杂着哀婉的呼唤一同传出来。
“老公”
“在呢。”
男人大跨步,三两步便扑到了床前,将他泫然欲泣的小娇妻搂进了怀里。
“你去哪儿了呀。”
两条纤细白皙的手臂从被窝里伸出来,海棠枝蔓似地攀上了男人后颈,手腕骨节细得一只手就能牢牢圈住。
小女人的尾音里染上了颤音,要是男人再晚来一步,她就真的要哭出来了。
“没走远,就在小露台那儿坐了一会儿。”
男人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哄,大掌来回抚着她纤薄的肩背,执意想把她的颤抖抚平了。
他是军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s长,可也比他26岁的小娇妻大了整12岁,陈念安年纪轻,早早地就被他哄着领了证,结了婚,被养得不谙世事的纯真、娇憨。
他爱她,怜她,却不能给她一个孩子,这是他们这段跨越年龄、跨越阶层爱情中最大的遗憾。
凉凉的鼻尖在丈夫宽阔的胸膛上拱着,嗅着,辛辣醇厚的苦涩尼古丁气息钻进鼻翼,熟悉的无嘴骆驼香烟,经典中的经典,也是钟源的标志。
“你抽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