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天色已经这么晚了。”皇后瞟了一眼中院,放下茶盏,“诸位都在我这里用膳罢。”
张淑妃抢先道:“呀,真是不巧,景平宫的厨房从今早就开始忙活晚膳了,只能先辜负皇后娘娘好意了。”
“无事。”皇后只微笑着。
“那个,臣妾最近肠胃有些不好,太医给开了药膳,臣妾还是回去吃罢。”
“臣妾也先告退了。”
眼见殿内人成群离去,皇后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母后,”贺景珩并未随孙贵妃走,及时出声,“儿臣无事,留此陪陪母后。”
眼见身边人的气压没那么低沉,温妙弯起眼角,揽住皇后的臂弯,“姨母,那我们便去后厅吧。”
“嗯。”
“子泓,这道是钟灵宫厨子的招牌,快尝尝。”
皇后夹起一只鸭腿添至他碗中。
“多谢母后,您和温小姐也多吃些。儿子看您又瘦了。”
“你就惯会哄我,”皇后嗔怪地剜他一眼,“叫你吃你就吃。”
“是是是。”贺景珩无奈笑道。
温妙咬着筷子,突被皇后一敲,“做什么呢,吃饭呀。”
“啊好。”
在人后,皇后和这个在自己膝下长大的三皇子会亲近许多。
子泓两字,便是出于温郁之笔。
大皇子早夭,她自知亲生的老二资质平平,全然不如老三文武双全,皇帝也看在此,将他送予她扶养,可血脉之中又总隔着些什么。
而这之中,孙贵妃就是最大的隐患。
贺景珩天资聪颖,怎会看不出两个母亲之间的暗流。
因此他十几年向来小心翼翼,甚至会更加向着嫡母。而孙贵妃竟默许了他这种做法。
生身与否,切实强于一切。
“子泓,吴小姐生辰之后,便是你们大婚,关于她的生辰”
“母后,孩儿会看着办的。”
“本宫知道你有想法。只是这成婚前,既不能拂了妻家面子,又不能太过张扬坏了婚前规矩,你可切记把握好分寸。”
“那母后觉得如何?”
“我在想,不如由你妹妹出面。”
贺景珩微微一愣,随即顺水推舟,冁然一笑,“我会去问问永宁的。”
在皇后满意的眼色中,贺景珩看向一旁不知在想什么的温妙。
“温小姐和永宁相熟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