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在这一通发泄过后,便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大监。”她闭上了眼。
“奴才在”大监气还没喘匀,就飞速跪趴在她跟前。
“皇上临终前口谕,社稷维稳,立嫡立长为宜。”
她的语气又恢复了那般庄重。
“这皇上没”
“劳烦大监通知礼部,着手为陛下安排后事。”
“皇后娘娘!”
话音未落,一记重重的耳光就甩在了他的脸上。
皇后端正好仪态,着步往外走去。
本是一人之下,现在就是万人之上了。
“诸位,呈堂证供在此,本王凭陛下之命,治皇后之罪,可有问题否?”
贺景珩手中垂下的,是付姨娘在狱中画了押的口供。
众人无一人敢言,也无一人有异议。
见温郁出来,贺景珩才从跪姿起了身朝她走去。
“母后,请。”
“你要做甚?”她警觉地蹙起眉,又看见满室被兵器制服的人,心中不免紧张。
“依父皇生前所言,天命遗诏就藏于高堂龙椅之下,趁此机会众人为证,不如,去取遗诏来宣。”
温郁的脑中百转千回。
“不可能不可能”若贺知朝生前真将此等大事告诉过贺景珩,那取来了遗诏怕是一发不可收拾,温郁的心在一刹绞紧,“不会的近叁月未曾开朝,能接近祈年殿的只有你!”
她扑过去抓住贺景珩,像是逮住了什么了不得的罪人。
“你想篡位!是你害死了皇上!”
“母后!”贺景珩扶住她的双臂。
“孙如玉和柳愈的贱种还妄想登上天子之位吗!”
不知是哪位老臣啐了一句,混乱的殿内又突然静了下来。
温郁仿若从梦魇中脱身,眼波骤然柔和下来,还带着些谨慎。
贺景珩面色呆愣,不知在想什么。
“子泓”
他的眸中波动,“母后,可曾有一刻爱过孩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