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路过那具毫无生气的躯体时被吓得顿住了足。
她就那样被挂着手臂,锢着脚腕,整个人没有一丝力量地垂着,还有像枯草一般横长的发丝。
他心中警铃大作,轻手轻脚走近,小心翼翼探了根手指过去。
还有一丝弱风拂过指节,幸好。
还没等他大松一口气吃下定心丸,就听见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那步子似是带着风火而来。
“殿下您您慢点儿”是今日值守地门的管事唯唯诺诺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他取钥匙开锁的慌乱之音。
锁扣拧开“咔哒”一声,铁门被重重踹开。
“别这这门重,别伤了身子殿下!”
一切都毫无防备,那狱卒甚至还没看清到底是来了谁,就被一脚蹬在脸上踹翻在地。
倒地之瞬,他只感受到衣料跨过身上掀起的风,同那个女人的呼吸相比,说是狂风呼啸也不为过。
“哎哟——”他抱着头痛呼起来。
贺景珩走到那副残躯面前后,却又不敢去碰她,仿佛他稍用些力便要散架了。
“给本王解开”一字一字从喉间挤出,他的周身早已燃起熊熊的怒火。
“是是是,是是是。”管事的这才害怕地小步跑进来,从兜里掏出把钥匙插进了锁孔。
铁拷一弹开,白榆整个人便没了着力点,直直往下落,终是坠入贺景珩的怀中。
他不敢置信地捧起她的脸,看见满面的污垢下,唯一的血色竟是遍布交错的结痂和新伤,而唇色几乎要浅于肤色。他的手连带着包裹着她的身体都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贺景珩缓缓垂下头,却还是不敢想象这些日子她都受了怎样的折磨。
“呃啊——”
他的怒吼吓得两个狱卒浑身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