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是今日的百合桂花糕。”
白榆的眼神本放在小宫女端过来那精美的碟子上,却闻她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抬头望去,竟看见一副通红的眼眸和未干的睫羽。
“你怎么了?”
“无无事!”小丫头局促地用衣袖揩干眼角,快速行了一礼就转身想离开。
她的衣袖被白榆拉住,不得已转了回去。
面对这样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姑娘,她的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你叫什么名字?”
“奴奴婢叫夏葵。”小姑娘忍不住抽噎了一下。
白榆站起身来,便高出了她半个头,只得稍稍躬下身。
“本是向阳而生的,怎么还偷偷流眼泪呢?”
想到了伤心事,夏葵再止不住泪,泪花汹涌而出。
“奴婢的母亲昨日去了”
这下轮到白榆手足无措起来。
母亲对她来说是一个陌生的词汇,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拼命想要记起的回忆,竟没有一点儿是关于亲人的。
那她究竟想忆起什么呢。
更奇怪的是,贺景珩也从来没提起过她的亲人。
她是不是,早就没有家了。
“你你不要太难过了。”她思索半天,也不知如何出言安慰,只能轻拍她的背,为其抚顺呼吸。
“呜呜”夏葵越哭越伤心,到最后全然不顾身份不管场所,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抱头痛哭。
“你干什么呢!”年纪稍长些的管事宫女听见动静,立马跑进来拉她斥责道。
白榆轻轻捉住想要拉人出去的手臂,对着那宫女摇了摇头,并示意她先出去。
“姑娘,这小的没规矩,坏了您的兴致。”
“没事的,就让她在这儿吧。”
管事的瞪了地上的人一眼,忧心忡忡出了门。
车停在溪滩边一排农户住房的道口。
“就是这儿,里边第五家。”大娘兴致勃勃跳下车舆,挠了挠下巴喃喃道,“乖孙女每天都会在口子上等我的,今日怎么不在。”
白止眉梢微挑,“大娘,您孙女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