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羡安一边拎着一坛酒,站定在贺季旸的住处前。
取来酒坛的一路上都畅想着要如何同他将心结挑开,可周羡安盯着那帐帘,却没有勇气迈出脚步了。
他低头叹了口气,朝后退了一步。
面前的门帘却突然被从里挑开,来人是贺季旸身边的护卫。视线穿透到他身后,贺季旸正曲腿坐在炉前,就着酒碗,抬眸瞟了他一眼。
“请。”护卫弓身。
贺季旸很快收回了眼。
周羡安踟蹰片刻,暗下劲大步踏进暖光中。
走近了才闻见,贺季旸的身上已满是酒气。
周羡安慌忙放下酒坛,将火炉踢远了些,拽过贺季旸的手臂,下意识怒而质问道:“在明火跟前喝酒你不要命了?”
因为姿势不稳,贺季旸手上的酒洒了些出来。
他轻笑一声,无甚在意,甩过来一张垫子,“你不也是来喝酒的。”
值此时期,军营中的酒都等着一举胜仗放肆庆祝,如今也算是破了戒了。苯魰後續將茬nih&119900;&120107;ggê&120096;o&120210;更薪 綪捯nih&119900;&120107;ggê&120096;o&120210;繼續閲dμ
周羡安面色凝重,走回去将酒都拎了过来,取了两个新碗一一倒满,自己则一口闷下。
浓重的刺鼻气味袭来,他一时缓不过劲,眉眼紧紧皱起。等缓过神来,发现身边的人正盯着他。
酒劲一下就窜上头脑,可依然无法麻痹自己不去感受现在尴尬地空气。
“说吧。”贺季旸端起另一碗啜了一口,“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是。”
“等等。”周羡安还在犹豫不决该如何出口,贺季旸就打断了他。
“周怀,我现在在想,自己跟着你造反的意义是什么。”
周羡安被这话噎住,惊讶地看向他。
“我在青江过得并不落魄,你也看见了。”
带着他逃出去的宫人在外有点积蓄,只是不幸还未看他束发便因病去世,独留他在乡下打理着那个小院。
同时,他也完全被隔离在勾心斗角和云谲波诡之外,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可贺景珩拥有的一切,本该是属于你的。”
“你说的一切,”贺季旸本意微醺的神色突然降了温,转过脸与他对视,“也包括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