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求着要见朕,怎么,不说话?”贺景珩稍显不耐,目光更如一道弯钩,威凛又尖锐。
温妙压了压喉间的颤抖,“妾任凭陛下处置。”
上方传来一声轻蔑地笑。
“妙妙倒是给朕说懵了,无缘无故来祈年殿让朕处置,朕也是一头雾水啊。”
她眸光强韧,缓缓移向他“陛下什么都知道,就不要让妾悬着一颗心了。”
贺景珩挑眉,甚是无语,“朕又知道什么了?”
温妙欲言又止。
昨夜听闻白榕死讯,她便战战兢兢一刻也没能入睡。
其实这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白榕只是想接出自己的儿子,并没想害任何人,她也只是推波助澜行了些方便,总想看着沉星悬失去些什么,更恰如其分地将怨气都转嫁在贺景珩身上。
而这一切计划就连温郁都不得而知。
瞧他执意要装傻,定是想将昨晚之事一并按在姨母头上,好给她们温家重重一击。
她决不允许场面到如此地步。
可若当真将话调到明面上来说,无异于亳不留余地地给自己定下一罪,这也正是她绕着弯不肯直说的原因所在。
“妾家中来信说要送个人来给妾调理身体,妾私自将人带进了宫,还未及跟内务司知会,请陛下责罚。”
贺景珩微眯起眼,毫不掩饰地审视着她。
他是于她有愧的。
当初半道将一个早就被安排好前路的高贵官家小姐截了去,硬是不顾家族长辈劝导也要执意嫁他。
若是早知今日,她会否何必当初。
可贺景珩对她,从始至终就未曾有过半分单纯。
他知道温妙义无反顾想要换来的的不是尊贵的贵妃名头,但她今生实在是倒霉,遇见的偏偏是自己。
“这样啊。”贺景珩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不过是一个伺候的人,妙妙既贵为贵妃,自有权力做主身边人,何必如此诚惶诚恐地来跟朕讨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