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神,问。
“你先去挂号吧,等挂完号请带着你男友的血去验个血。”
“好的。”
时间临近中午,陈思远被安排进病房等待进一步观察。
沉明玉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坐在床边疲惫地握住男友冰凉的手。
“阿远,你千万要没事啊”
她倾身过去抚摸陈思远高挺的鼻梁,眼眶又变得通红。
深夜—
沉明玉从浴室里钻出来,她换下身上从昨天穿到今天的冲锋衣跟长裤,换了套舒适柔软的睡衣继续守在陈思远的身边。
深夜的医院很安静,安静到她下意识想到那些有关于发生在医院的灵异事件。
什么电梯里戴着红绳的小女孩、半夜走廊里佝偻着腰的老太太、标本室里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仍会眨动的眼睛和活过来的人体模型,还有从医院停尸间传来的敲击声
“别想了,别想了”
沉明玉搓搓胳膊,努力忽视脑子里那些不断涌现的恐怖故事。
为可分散注意力,不让自己再想起那些可怕的故事,她打开手机开始刷短视频,打算靠它们来度过漫长的夜晚。
嘀—
嘀—
心脏监护仪在兢兢业业地工作,沉明玉已经十分困乏,连连打了好几个呵欠。
“晚安,阿远。”
她弯下腰亲吻陈思远紧闭的双眼,在病房里的家属床上躺下来。
此刻已经是凌晨1点,沉明玉躺上硬邦邦的家属床,在闭眼前看了眼病床上的陈思远,确认他没事才放心地合上眼睛。
病房里,沉明玉熟睡后的呼吸声绵长均匀,她的睡相很乖,乌黑的长发散在脑后,脸颊枕着胳膊挤压出些许脸颊肉,瞧着很是乖巧。
相较于她,病床上的陈思远看起来就不太好,浓眉紧蹙,额头、鼻尖渗出不少细密的冷汗。
“好痒”
沉明玉睡得半梦半醒,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脸上爬来爬去,抬手抓了两下,痒意短暂地消失两秒又再次袭来。
抓了几次不见好转,她迷迷糊糊地睁眼,眼睛所能看到的空间范围里有个漆黑的轮廓,看起来像是谁的脑袋
“!!!”
思及此,沉明玉的心好似被谁猛地扼住,惊恐地瞪大眼睛,彻底看清视野中出现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它正弯着腰与她对视,乌黑的头发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某种带着铁锈味的液体,惨白中夹带着青灰的脸色、黑白过度分明的眼睛僵硬空洞、嘴角上扬着令人肝胆俱裂的怪异弧度。
咕咚—
沉明玉的瞳仁和唇肉都在颤动,她很想逃走,但是她的身体却早已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无法动弹,沁出冷汗的手紧紧握住床沿,骨节都被撑得发白。
它似乎能感觉到她的恐惧,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几乎几秒功夫就让她看到了一排森白的牙齿。
“救”
沉明玉喉咙艰难地发出颤音,眼看它可怕的脸越靠越近,两行热泪从眼尾滑落,湿润耳边的碎发。
‘呼’
它呼出的冷气如那晚扑在脸上,沉明玉以为自己死定了,然而下一秒,查房的护士如救世主般推门进来,微弱的光从她身后透进来,赶走了恐惧,包括头顶的它。
查房护士走后,沉明玉从家属床上惊坐起,捂着心脏大口地喘息。
“哈啊哈啊”
沉明玉被吓得三魂丢了两魂,瞪大眼完全不敢再入睡。
它它缠上我了吗
惊魂过后,沉明玉背靠墙蜷缩起来,利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将病房点亮,好像只有光才能够带给她安全感。
要去寺庙拜拜佛吗
她咬住食指的关节,担心还会遇上这样的事,于是在考虑要不要去鄠安最灵验的寺庙拜拜佛,看看能不能驱鬼。
接二连三地遇上这样的事,沉明玉无比后悔跟陈思远去那栋凶宅探险,或许一开始她坐上车头就晕得那么厉害是在提醒她不该去,可她根本没有在意,还非要去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摆脱那个脏东西”
沉明玉咬唇,望向病床上仍处在昏迷的男友,懊悔不及。
不管了,等阿远醒了,她必须去寺庙求两个符回来保平安。
她殊不知,在手电筒的光无法触及的昏暗角落,一抹若有若无的清瘦身影晃动两下,它慢慢走到病床边,时隐时现的手钻入陈思远的胸腔,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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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快来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