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论他是余情未了还是心有不甘,祝君君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她现在与窦菲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任何与窦菲有关的人都是她的假想敌,或许阿青不会用界青门暗主的身份害她,却未必不会用“阿青”本身的身份。
祝君君早已看出他是个执念深重的人,对待憎恨的付青瑶如此,对待求而不得的窦菲也可能如此。
这般想着,心口那道被贯穿的伤又隐隐作痛起来,祝君君下意识地抬手捂住那块地方,不无恶意地揣测或许这一剑就是阿青刺的。
即便不是他亲自动的手,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于是祝君君脸上的表情骤然冷下,虽未表现出怨怼之色,但也淡漠得没了情绪:“知道了,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往后便仰仗贵派襄助了。”
付青冥原本想说什么,但看祝君君一只手捂着心口,白如玉的肌肤在黑色布料的衬托下显得如琉璃般易碎,一句询问不及多想便脱口而出:“怎么了?旧伤又疼了?”
祝君君身形微颤——看啊,他果然是清楚的。
祝君君偏过头,莫名失望到极点,从前对这个人的信任于瞬间荡然无存,只潦草告了个辞便转身朝门外走。
付青冥察觉到不对,但他以为祝君君只是还在生气,全然没往更深的层次去想,只是看着少女一言不发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越来越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带着股苦杏的涩味,连带着他的身体都滋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痹感。
于是在祝君君即将走到门前最后一步时,他动了,身形仅是一晃人便挤到了祝君君和石门之间。
祝君君来不及停步,低着的头直接撞上了男人胸膛,一股清冷的气味钻进鼻腔。
祝君君愣了愣,马上想退后,却被对方一把扣住腰身,手下用的力还不小,挣了两下也没能挣开。
“你干什么?”祝君君面色沉下来。
“事情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却还是不高兴,为什么?”男人没再自称本座,邪异精美的狐狸眼此时有些耷拉,显出几分无辜,“难道是之前的事?和贰壹,和百花谷那个人有关?”
但正如雁留痕所预料,祝君君是分得清轻重的,她在心里和付青冥划清界限,往后的合作只有公事没有私情,故而这一连串问题她不想回答也没有必要回答。
“我高不高兴是我的私事,和暗主大人你没有关系。”
说完用力拉开了对方扣在她腰间的手,并绕过人继续往门口走。
付青冥没有再拦,却冷声喝了句“站住”。
他是真的察觉到了祝君君的不对劲,之前他屡次逼迫她做抉择她也没有生气到这种地步,甚至还有闲心踩他痛脚同他玩笑,嬉皮笑脸地挑衅他,但现在她的眼睛冷漠如冰,看他好似看一个嫌恶的陌生人。
这令他愈加的不舒服,心口像蒙上了一层阴翳,看不清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祝君君,你与本座是盟友关系,所以你的一切都与本座有关。”
但祝君君放在门上的手停也没停就推了出去,穿着黑色后更显纤细的身形一步迈出,再下一秒,机关石门重重阖上,彻底隔绝了背后男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