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雪衣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睛,身体比起昏厥前松快了不少,脏腑内不知为何而起的异样燥热也缓解了许多,只是眼下这种情况,也委实说不上一个好字。
他沉默望着榻上的一切,两个从小就没怎么红过脸的侄子居然为了一个女子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只为了能和她成就好事,就连他自己甚至也已经……
下身就这么裸露在外,至今还裹满了滑腻的水液,甚至上头依稀残留那种紧窒温热的包容感……
他不想去回忆,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不想醒过来,可这两个不肖的东西居然打算直接就在他榻上行淫,简直忍无可忍!
诸葛靖仇被自家五叔的这一声吓得几乎萎了,就连一向胆大的祝君君都险些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
方才他们三个玩得太过“热火朝天”,居然忘了这张榻上还有第四个人。
咳咳,而且……还是这张榻原本的主人。
“五,五叔……你什么时候醒的……”
“五叔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兄弟二人的面色异彩纷呈,弟弟紧张得抓耳挠腮,赶紧把裤子提了上去,哥哥倒还算镇定,知道要先关心一下对方身体,只有祝君君最是乖觉,赶紧下塌穿衣服,动作快得眼睛都追不上。
诸葛雪衣天人般的脸上一丝笑意也无,冷得只剩冰霜,他拉过被子将狼藉的身体遮住,冷冷讽道:“靖恩,你当真是色迷心窍了,谷外那么大的动静你是一点也听不到么?你父亲他好像已经回来了,你们几个,速速整好衣冠,别叫人看出来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父亲这么快就回来了?!
诸葛靖恩心下一凛,凝神分辨了须臾,果真如诸葛雪衣所言,他听到了已到谷口处的父亲的说话声,与之同行的还有个年轻男子温润儒雅的声音,想来便是百花谷的神医了。
诸葛靖恩连忙穿起衣服,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的祝君君也主动过来帮忙,不过行动间目光始终避着床上那位。
这诸葛雪衣看着十分不好相与,心机手段样样不缺,她才不会傻到去碍他的眼,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何况此人对她而言就是个藏在博物馆里的天价花瓶,能看不能碰,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诸葛靖恩的衣服有着世家公子的典雅仪制,十分考究,穿起来极为麻烦,眼看是来不及在人进来前整理妥当了,诸葛靖恩拉住祝君君的手就往一侧的书架后走:“来不及了,你且跟我来!”
那书架做得高大,每一排都堆满了古籍着作,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面书墙,于是便隔出了一间隐秘的小室,后方是诸葛雪衣倒腾制作机关鹞的地方,一般不让人随意进入,怕弄坏了东西。
但此时情况紧急,诸葛靖恩来不及考虑那么多,只能把祝君君带去里头暂避一会儿了。
诸葛雪衣也并未阻止。
诸葛靖仇见此,连忙追了上去:“哥,还有我!”
却被对方无情地拦在了外头:“你衣冠还算完整,就留在外头守着,三叔让我们来照顾五叔,我们两个不能都躲起来,必须留一个在五叔身边!”
诸葛靖仇不肯,可看看自己,再看看胞兄,发现这人选果然只能是他:“啧,好吧!哥你欠我一次!”
祝君君被诸葛靖恩带进了小室,里头没有点灯,光线十分昏暗,她只看到这里摆放的东西极多,且都是些她看不懂的工具和仪器,但收拾得十分整齐,分门别类、有条不紊,可见其主人严于律己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