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是极其恐怖的,祝君君的第六感告诉她今天恐怕是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太吾与相枢势不两立,这群人会找铸剑山庄麻烦,更会找她这个太吾传人麻烦!
于是她下意识地又拉蒋灵梧小幅度地退后了一步,蒋灵梧紧了紧手上的力气,尽可能地用身体挡住祝君君,借此给她更多的安全感。
诸葛玄衣双目通红,他看着横倒在自己脚下那么多的铸剑山庄年轻的弟子,心中悲痛万分,已将来人视作不死不休之敌,一旁诸葛靖歆连忙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父亲,看向那名紫衣女子时,眼中虽有惊惧,却也透出一股不容摧毁的坚定。
“来者……何人!”诸葛玄衣沉声喝问。
紫衣女子未开口,两名戴面具的教徒之一冷声通告道:“我等乃血犼圣教使者,这位是我教副教主大人。今日莅临此地,是要为我教重出江湖寻一座分坛建址,湛卢山地势优越、人杰地灵,我们副教主十分喜欢,故而特意来此通知各位,给你们三天时间搬离此处,否则,杀无赦!”
“哈……”
“荒唐,真是荒唐!”
“他们在说什么……?”
那人话音未落,人群中便传出哄然大笑,无怪乎此,实在是他们的言论太过荒谬,太过嚣张。
诸葛玄衣更是冷笑不止,诸葛靖歆直接回击道:“让我们搬出湛卢山?你们看中了这里要来这里造分坛?!做梦,简直是做梦!我去你们大爷的!这里是我家,天王老子来了也是我家!”
可话才说完,诸葛靖歆便觉右脸猝然一痛,竟是被人隔空用内力狠狠扇了一巴掌,甚至还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诸葛玄衣忙将自己女儿护到身后,可出口的话却比她更狠百倍:“尔等邪魔鬼道也妄图染指天下武林?!既已蛰伏多年,就该继续蛰伏下去,老鼠上街人人喊打,血犼教是什么东西,也敢自称圣教?!今日你们对福州百姓犯下如此滔天罪孽,已是百死难赎,竟还在这大放厥词,要老夫让出祖宗基业,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诸葛玄衣绝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人活着离开湛卢山!”
能从一个立场中立的人嘴里听到这么一段慷慨陈词,祝君君心知这诸葛玄衣是真的被触逆鳞了,今日一场生死之战绝对避免不了了!
“你这老匹夫,真是给脸不要——”
面具教徒话说到一半却被他们的副教主紫衣女子拦住,后者扫视了一下周围众人后,忽然轻笑一声,说:“就说这个理由太牵强了,诸葛大侠听了肯定要气坏了。”
她声音听上去已不算十分年轻,可说话的口吻却带有几分与年龄不符的俏皮:“……还是让妾身自己来说吧,其实是这样的,妾身的教主大人最近神功大成,有些闲不住,便想让教中兄弟出来走动走动,瞧瞧这世上都有些什么变化。可听说如今有个什么,什么天下第一庄的挡在了大门口,这可不行啊,会坏了我们的风水气运,不好不好。那,该怎么办呢?”
说着,她又上前一步,面对身前盛怒的诸葛玄衣仿佛面对一座空有威慑力的石像:“当然只能……灭掉它啦。”
女子的俏皮天然带着股漠视一切的冷酷,一个“灭”字说得这样轻如鸿毛,令听到这段话的所有人都有种背脊发凉的错觉,而她又接着说道:“除此之外,教主大人还让妾身向诸葛大侠讨回一样丢失了二十年的东西,那东西是什么,诸葛大侠又是如何得到的,想必您应该记得十分清楚吧?”
诸葛玄衣自然清楚,对方话中所指,正是今日的这场祸源——虎魄!
可他正要开口,就见对方忽然转过身去,似是漫不经心又似是狠绝残酷地宣布道:“不过这些都是后事,因为妾身今日方知,原来太吾传人已经出世,而且此刻就在这里!
那么,之前的所有计划都可以暂且往后稍一稍,妾身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杀太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