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

越过二楼,回到三楼,我从衣兜中摸出钥匙。

对着楼梯间的,是洗漱间,比起狭窄的一楼,三楼的洗漱间更具有实用性,宽阔分区,厕所和淋浴间都分男女。

但因为消耗能源较多,所以平时我都关着,只有决定去洗澡的那两天会打开。

洗漱间旁边,是杂物间,曾经哨所里的大家会在每周六会打开杂物间,打扫卫生,修缮设施,还会庆祝节日。

里面有一根棒球棍,用来擀麵包饺子的。我在杂物间门口停了停。

已经都不在了。

除去洗漱间和杂物间,三楼长长的走廊上,共有9个房间。

9扇木色的门错落排布在银白的墙面上,除了我,门扉上都是一片空白。

空白,意味着寂静,我在寂静中无地自容。

但我还是走到我房间,的隔壁门前。

钥匙插进锁中,我慢慢地数着,正三圈,倒回来,拔出三分之一,倒半圈,再正一圈半。

咔哒。

我扶着门把,轻轻一推,左手按在灯上,没有亮。

哦,是,我切断了其他房间的能源供应。

门从三十度扩大成九十度,整个房间向我完全展开。

和我的房间没有太大区别,一张床,一个桌子,一盏灯。

只是椅子跌倒在地上。

左手把椅子扶起来,推向桌子。

桌椅与床铺都维持着干净和整洁,连灰也没有半层。四个抽屉被我依次拽开,只有一本工作日志。

我们哨所的员工都有在房间里继续写日志的习惯,因为二楼的能源无法供应到夜间,索性回来用自己的灯。

翻开工作日志,手心却是湿的。

是红色的,纸页浸透了血。

我翻开第一页,从工作日志中不断有血流出来,好像它是一块活的动物,被我撕开了外皮,血几乎从纸页中喷涌出来,从指缝中溢出来,像喷泉似的窜高,顶着我的手心。

合上工作日志,把它血淋淋地扔进抽屉里,回头离开。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

我进来时,正对着走廊的那木头纹路无非是破旧一些,现在我面对着门背面。

李好好听见的,就是这个声音吧。

长长的,犁地一般,十来条深深浅浅的血痕。

好像人的手不停地挠着门,挠到手指磨秃了仍然绝望地往外挠,企图抓破这扇门走出去。

凑近了看,能看到磨碎的血肉粘在了门上,好像是刚刚抓挠出来的,新鲜的,散发出浓重的血腥气。

那屋子里有什么呢?

本该漆黑一片的屋子里忽然亮起灯,我该反应过来的,否则我怎么会看到门后的指痕呢?

我用自己血红的左手按在灯的开关上:“哨所能源有限,人不在要随手关灯……”

黑暗中,滴答,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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