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被乳胶捆束,有些妇科指检的错觉。她变成医生,将季云衿的双腿分开,没有手术椅,但高瓦数的顶灯像检查室的灯光,迫使季云衿垂下眼睫,去看楚红的手指怎样进出在自己的阴道,她技术不佳,又因紧张,额头上已布满密密麻麻汗珠,随着俯低的动作滑落到发梢。看着季云衿紧绷的胸腹突然陷下去,楚红抬眼:“笑什么?”
“你也很紧张。”季云衿抚摸着她的发顶,替楚红擦掉额角的汗珠:“比我紧张。”她想起楚红曾经笑她没有经验,笑她没有操过女人,于是今天将这笑声还回去。
楚红一时语塞,难道应该将季云衿当作和她一样的人,身经百战,已经丝毫体会不到疼痛与快感?她是个有着正常工作和体面生活的女人,第一次,甚至不该和自己,留下这样一段回忆,日后被人问起,该如何提及,日后——在她们分别之后,楚红想到分别,她想这段时间过去季云衿和她绝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她们不是一种人。
“我不会后悔。”季云衿敏锐地捕捉到楚红的情绪,猜到她的想法,她从不擅长窥视人心,但今日一语中的。
手指的探入再次攫取掉卧室中的氧气,季云衿张大嘴巴,像鱼一样呼吸,双手抓紧被单,双腿向左右两边分开,脚背绷得笔直。楚红低着头,也张开腿,从身后抱着季云衿,乳尖抵在她布满汗液的后背,这个姿势让季云衿与她距离更近,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只能听到呼吸声,这个姿势让楚红看不到季云衿的身体,只能凭借触觉去感受她的每一处反应,碎发颤抖着扫在她的颈间,破开的肉唇像八爪鱼触脚上的吸盘,紧紧吸附着乳胶套中的手指。
季云衿不知道这场欢爱持续了多久,睁眼看着头顶的灯光开始闪烁,如同电路不稳导致的闪烁,最终由弱变亮……在惨白的亮光达到顶点时,灯管骤然爆开,细微的爆裂声传到耳中,身下体液也冲破防线,疯狂向外奔涌,她想起自己月经初潮的时候,又觉得是羊水破开,但并非她的羊水,她是孕育之中溺水的婴儿,眼耳口鼻全被潮水淹没,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终于找到水上的浮木。
楚红仍在她的身后,等季云衿缓过神不再颤抖才转到她的面前,取过床头的抽纸为她简单擦拭,却发现季云衿的脸上满是汗液,顺着她的鼻尖滑落到下巴,已分不清是汗液还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