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飞鸟一样孤独(2/2)

问她疼不疼。

她说不疼。

对话结束,申屠周正不问了。

后来看到左边肩胛骨处纹着一只小小的飞鸟,栩栩如生,很精细,他突然被当头棒喝,责备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口。

申屠周正的妻子姓白,单名鹭。

纹在后肩膀的那只飞鸟,是申屠念心里对“妈妈”的具象定义。

这个孩子周身环绕着一种不与人说的孤独,他怎么忍心。

后来申屠念哪怕再出格,申屠周正都能接受,无条件接受。

他甚至能感同身受,那份无法释怀无处宣泄的郁结,因为他也同样置身于那片无人之境中。

在十数年前申屠念出生的那个小年夜里,从他永失所爱的那一瞬起。

隔天到学校。

赵恪和白兮嫒还在“热恋中”。

申屠念依旧无动于衷,周家宝还时不时出现在她的左右边,只有秦榛忙得飞起,一整天都见不到人,从她的口述好像是他们校狙小队好像又有大新闻在跟。

申屠念先信一半,另一半等她真报道出来再说。

等了一天,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申屠念就知道她又心虚躲她。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一不好奇,二不在意,就算真想知道他们瞒着她搞了什么鬼,也不至于逮人就问这么蠢。

总有办法能让他们放松警惕自愿说出口。

周六,休息日。

群聊里,周家宝发起电话,申屠念进的早,只有他俩。

“晚上喝酒,去吗。”

申屠念很直接:“不去。”

“干嘛啊。”

“喝酒误事。”

两句对话后,秦榛也进了语音。

“我和你们说,葛旻恩完了,他暗恋无果直接失恋,现在整个废了。”

听着怎么有点幸灾乐祸。

申屠念突然道:“我遇见过那个学姐,漂亮,很有风格,葛旻恩应该不是她的菜。”

秦榛问:“你不是在教室就是在画室,什么时候见的。”

申屠念一时沉默。

周家宝也好奇:“对啊,你哪时候见过,我都没见过。”

“马路上碰见,她和‘男朋友’一起。”

“真的假的。”秦榛第一个不相信,“我新得到一个可靠消息,她不可能有男朋友。”

话赶话说到这份上了,周家宝想让秦榛住嘴都来不及。

申屠念一个疑惑的语气词:“哦?是吗。”

“真的,毕哥有次经过后校区,看到她跟一女孩拥抱。”

她说完,话筒里一阵寂静。

秦榛反应过来,在电话那头猛打嘴,最后对着空气一个拉链封嘴收尾。

“申屠说不去喝酒,榛子你呢。”

周家宝这个死人头,知道她爆雷,还给他抛话。

秦榛在心底绝望哀嚎,嘴上依然仗义:“念哥不去我也不去。”

“这么向着我。”

“那可不。”

“所以如果你们瞒着我做了些什么,也是向着我。”

肯定句,没听出不满,甚至是一百分地理解。

那姿态大约是,尽管你俩都不打算坦诚,但我理解,并接受,还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