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恪嗯了声:“真难伺候。”
谁赖你伺候了,好笑。
她也就心里诽谤,通常脱口而出的,都不算狠话。
赵恪给足她内心独白的时间,然后自然接话:“我看你那会儿,你躲什么。”
申屠念回:“躲太阳啊,你以为我躲你?”
答得太顺口,但说完就后悔了。
果然,某人的计谋得逞,笑意从听筒里溢出来。
他也没说在哪看的她,她就这么傻傻上套,哪怕只是听了旁人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我看你的时候,你心里不高兴?”
他还没完了。
申屠念开始往回找补:“你看错了。”
“你又知道我看错了?”
“你又知道一定是我?”
申屠念自认裹得很严实,她这会儿矢口否认也合理。
凭一段无名无姓的脚脖子就能让他给拿捏了?
能。赵恪就冲着那一小节裸露在太阳光底下的雪色,愈发笃定是她。
她皮肤白,骨骼意外的细,脚踝都赶上他手腕那么点了,一握有余,他试过无数次,每回捏着她脚脖子时,开始乱扑腾的两条细腿立马安分了,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想到这,手突然痒了,男生指腹微微摩挲着,重温着记忆中的细滑触感。
这些他自己知道就好,她脸皮薄,还记仇,说了坏事。
赵恪不跟她争,转而提起:“你要是在一群人面前只看我,那我得爽死。”
申屠念反呛:“你爽点很低。”
赵恪明显被噎了一下,不管是从停顿的表情,还是卡壳的声带。
是没料到她会说得这么直白,带着点气急败坏…和可爱,顺带便回顾了这句话背后那些…不能播的画面。
“哦。”赵恪认。
这事她有发言权,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
“……”
怎么他都认怂了,申屠念还觉得自己多输了一筹。
一个听上去没什么营养的电话也愣是打足一小时。
谁都没想着挂。
后来是小狗不知从哪里蹭了一身脏回来,顺便霍霍了她一双奶白色的棉拖鞋,申屠念的洁癖发作,忍无可忍,跟电话里那位说了声:“洗澡去了。”
赵恪没话找话:“这么早。”
反正就是不先挂。
申屠念说:“给柯柯洗,他脏死了。”
赵恪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待遇真好。”他真心话。
申屠念没闻出这话里的酸味,因为小狗又扩大了造反区域,准备往沙发上蹦,她分身乏术,直接扔了手机去逮“罪魁祸首”。
听筒里的嘟嘟声击打着耳膜。
屏幕转亮,从语音通话的界面退出,回到两人的对话框。
赵恪点开她的头像,她没设置什么几天可见,但朋友圈也只有一条动态。
都说狗随人,他看着屏幕里笑得没心没肺的小狗,很理所当然联想到了同样没什么心肝的某人。
说不清出于什么缘由,他突然很想明确一些什么。
十分钟后,赵恪点赞了申屠念的朋友圈。
他俩共同好友不多,但还是有,被看到的时候,整条动态下只有赵恪一个赞,这就很容易引人遐想。
点赞后没过多久,被有心人截图搬到了校内超话,然后,世界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