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恪的小算盘还是没法彻底瞒过申屠念。
他没说,是她看出来的。
她对他上了心,从前迟钝或大条的那部分思绪变得敏锐,那些突发的不寻常的举止同样没能逃脱女人的第六感。
比如他频频看表。
薄唇紧抿不知道在焦虑什么,只是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懈力道。
比如同样的话他会重复多次。
他说一起吃晚饭,申屠念点头,没隔几分钟又确认了一遍,晚点我来接你,申屠念叹气,耐着性子又回了一遍“知道了”。
这些“不寻常”摆在一起,申屠念得出结论。
他好怪。
好吧,她的“心思缜密”也就缜密到“自我判定”这一步,不会去验证什么,她也挺怪。
落地南城。
正好是午饭点。
从机场出来随便吃了点,赵恪把申屠念送回家。
这回连屋都没进去,在门口抱了抱她,转身便要走。
申屠念心里闪过一丝预感。
她倒是想问,看他疾色匆匆的样子,那点困惑又被打了岔。
申屠念进屋。
偌大一个房子,没了狗没了阿姨,只觉得空。
长途奔波的疲累在这一瞬间席卷了全身。
她走到客厅沙发上瘫倒,倒下的那一刻,突然笑了。
她想到赵恪了。
这要是在北市,要是他在身旁,怎么着都会拖着她换身衣服或者干脆冲个澡。
其实在重遇他之前,这也是她的生活习惯之一,不会将外头的仆仆风尘带进家里面。
说好听的是洁癖。
后来他在了,她就习惯性犯懒,磨磨蹭蹭,等他拿着衣物送到她面前,或者直接帮她代劳了。
申屠念不知道,这就是依赖。
拥有可以懒惰的权利。
因为永远有人在替你收拾善后。
申屠念在沙发上“瘫”了十分钟。
浑身难受,认命起身,还是决定冲个澡。
回房的路上,手机震了震。
四人群聊里,秦榛发了一句:「念哥你人在哪?」
她是在她身上安了雷达吗,这么精准。
申屠念回:「刚到家。」
秦榛:「南城的家?」
申屠念:「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