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先说清楚,你大早上翻我家墙作甚?”林雪儿羞红着脸,一把揪着他的耳朵,“一口一个混小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徐轩垂下眼,语调拉长,男人般有些低沉的嗓音拖成了奶乎乎的稚子音,看不见的尾巴摇得格外欢,像条讨好她的卷毛大狗。
“我当然知道你错了,少和我废话。”林雪儿又狠拧他的耳根,几乎要把他的红宝石耳坠薅下来。
女人生气起来也好看,黑眸一直转着,咬字用力时两颊鼓起,圆乎乎的,朱唇开开合合,让徐轩看得唇舌干燥,很想再次舔上去,但他痛得挤眉弄眼,什么也不敢多做。
“我……我爹从明日开始就要禁我足,鬼知道老头子怎么想的,今早起来就改了主意。”徐轩低声抱怨道,“我的天,等你过了门……”
林雪儿一用力。
“啊呸,过了监察司的大门见到他就知道他一天一个想法,他说他梦见我被土匪捉住了,这些天看我的功课又不合格,就胡乱找个理由要把我拘了。”
“他可是我爹啊,怎么能把我当监察司的犯人。”徐轩不平道,“监察司干脆扩建算了,一半关犯人,一半关所有功课不合格的生员,谁都可以关,全关,统统都他妈给老子抓起来。”
林雪儿面色一紧,连忙放手,生怕自己也被传染癫症了。
这是有证据的。她见徐轩罗里吧嗦地说了一堆,觉得顾子衡有时罗里吧嗦的毛病通过她传播给了每一个她见过的男人,一个个的都变话格外多了,同理,徐轩的痴傻也能传染,现下她几乎要皱鼻子落荒而逃了。
少年还是正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表情,低低道,“你带不带我?”
带个屁!
徐轩警觉起来,耸了耸鼻子,似乎本性即将暴露,眼底露出了以前那种狼崽子似的阴鸷感。林雪儿如临大敌,她生怕徐轩语不惊人死不休,口吐将她怒火彻底点燃的话。
“那就给你个机会。”林雪儿眨眨眼,她又强调道,“你跟着我喝不了汤吃不到肉,那我给你开价,半天十文钱,权当护卫钱。”
徐轩眉眼一挑,他正欲反驳,想说自己要她那几个臭钱作甚,但林雪儿却满含狐疑地看着他,徐轩恐她又说出什么惊骇世俗之语,连忙遮她嘴,愤愤道,“我收就是了,但你什么都不给我都乐意,不信拉倒。”
但林雪儿轻哼一声,看得徐轩心里毛毛的,他似乎急于表现自己,松开捂住她的嘴,只将手按在佩剑上,沉声道,“你敢雇监察司预备司员,算你有胆识。”
“得了吧。”林雪儿娇滴滴的戳着他的腰,让他去开门,“别将话说太满。”
事实上,接下来的场景让林雪儿更加理解了什么叫也别把未来的规划提前做满,要永远留出应对意外发生的空间。
一开门,三双充血的眼睛带着惊讶,恨意和无措同时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