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倪是万万没想到朝鹤的酒量这么差,后知后觉地想到他来这几乎都是点碳酸饮,从没见过他单独喝酒。
她扶着醉得东倒西歪的男孩子,他高大,攀附她的模样像隻摇尾大型犬,连带她都站不稳了。
「喂,你还好吗?」
他憨笑:「姊姊??我头好晕啊,怎么全世界都在转,你也在转??」朝鹤捧着她的脸颊搓揉,司倪的脸被他像是麵团一般的对待。
啊,真糟糕。
她加了太多酒精,朝鹤毫无防备全喝了。
能成为会长肯定资质优异,怎么在这就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傻子。
「你家在哪啊??等等,朝鹤你站好啊。」
男孩子靠在她的肩膀,脑袋自然的枕在她的颈窝,甚至蹭了两下,热气打在她的皮肤,司倪不自觉地缩起肩膀,朝鹤完全当她是抱枕。
她将他带到一旁的木椅坐好,从包内掏出手机,心里咒骂司蓉见死不救。
关店时,司蓉看好戏:「你给人家喝了什么,你自己知道。放心,大家都成年人了,我会保密。」走之前,还欣慰了一把,「我妹妹难得开窍一回,真感动。」
「等等,我没有想对他做什么??」不要把她讲成像是诱拐未成年啊。
司蓉:「你独守一棵树才最没意思呢,他到现在有过什么表态吗?这都几年了,他也不瞎,你对他什么感觉他会不知道?」她努起下巴,「现在有送上门的小苗可以用啊。」
「司蓉!」
当事人兴灾乐祸,勾着自己的老公走了。
司倪抱头,都怪自己有色心,但没色胆。把人灌醉后,自己反倒恐慌得不行。
她回头,试图和当事人来一场正常人的对话,却看见男孩子不知何时滑坐在地板上了,眼看就要在垃圾桶旁就寝,她急忙拉住人。
他并不安份,最后司倪乾脆勾着他的手臂,手臂压手臂,将人牵制在身旁。
「朝鹤,我很认真的问你——你家,就是你每天睡觉的地方在哪——」她还做了睡觉的动作。
「我家??」
「嗯嗯!」
「唔,我没有家??他们不喜欢我,不让我回家。」
司倪大惊,她没多探听朝鹤的家世背景,本来以为他这样的人该是鲜衣怒马,果然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那你都住哪?」
「和朋友住一起,但最近他交女朋友??」
朝鹤说得断断续续,还含糊不清,司倪忍不住靠近去听,「嗯?然后呢?」
男孩子停顿了一下,接着缓缓弯下腰凑在她耳旁说:「夜里都很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句话的咬字特别清晰。
司倪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方,四目相接的瞬间,对方的双眼漆黑,能够看见眼底流动的光影,无意间勾起夜教那晚的记忆。男女逐渐靠近的呼吸,嘴碰嘴,脣齿相贴,滚烫的舌尖强势的抵进她的口腔。
那一晚,朝鹤是有回应的。
她几乎是迅速跳开,揉了耳朵,所幸面具还没摘,没让人看见她红透的脸。
幸好她还存有学生会其他核干的联络方式,拨出电话时,她一惊,连忙按掉萤幕,大半夜问会长家住在哪,完全是此地无银叁百两。
「你手机呢?」
「唔,不知道。」
「你过来。」
「好。」
见他乖乖走向前,也没问原因,司倪忽然就想起十岁养的那隻牧羊犬,总是冲她摇尾咧嘴笑,无论她是哭还是笑。
司倪摇头不想了,伸手摸他,由上至下,接着探进他的衬衫口袋,柔软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揉压过男孩子的每一寸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