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没事小殊,弟弟肯帮姐姐是好事。”易秤衡没有怀疑易郁的殷勤,反而因此对他露出笑,“你怎么坐在门口,特意等姐姐来吗?”
“是啊。”易郁攥住行李箱拉杆,目光定格在易殊身上,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我希望姐姐有种回家的感觉。”
易郁五官立体、眼目深邃,如刀刻的雕塑般。
不笑的时候凛若冰霜,笑起来又晃人心神。
可易殊却是心一紧,眉眼中充满戒备。
一个人真的可以心胸宽广到,对一个小三的孩子和颜悦色吗?
是真心实意,还是笑里藏刀?
但两人没来得及有太多交流,就被易秤衡催促着进门。
易殊走在易郁前面,自然看不到他比三九天还冷的脸。
别墅有三层,易殊住在三楼,当易郁把行李扛到她房间时,易殊也端着水杯进来。
“麻烦你了,喝口水歇会吧。”
易郁坐在易殊床前的沙发上,抬手接过水杯,无意间碰到了易殊的手指。
“姐姐,你的手比水还凉。”
易殊下意识把手藏到背后,“我体寒。”
“哦。”
水杯在易郁手里转了几圈,他站起身,“姐姐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
他走到门口,又侧过身,笑道:“有事可以喊我,我就在你隔壁。”
“嗯。”
合上门,易郁回到自己房间,把杯子里的水倒进洗漱池,盯着杯子看了会后又扔进了垃圾桶。
他倚靠着墙,耳朵紧贴墙面,明明什么也听不到,却好像这只是一块能轻易掀翻的板。
一墙之隔,谁知道是方便帮你,还是方便干你?
而墙的另一边,易殊靠墙盘腿坐在地上。
梁疑总是避免她和易郁接触,毕竟小三的孩子和正室的孩子见面肯定针锋相对,所以十七年来,她都没有见过易郁,只是略有耳闻。
当然,都是一些不好的形容词。
说他暴戾、乖张、不好相处。
可今天一见,似乎……
似乎没有那么糟糕。
究竟是她想太多,还是这个人藏得深。
这一晚,墙两边的人都辗转反侧,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