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到这儿?”裴逸笑意僵凝,很呆地问了句:“你在开玩笑,是吗?”
苏糖逃避他的目光:“这段时间谢谢你,裴逸。”
说完她下了车,没走两步,裴逸探身捞住她的手,语无伦次开口:“糖糖,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来改。别走,别。”
苏糖顿下脚步,目光平静:“开始时,我们说好了一切都听我的,算数吗?”
“算数,但不要分开。糖糖,别分开。”
他黏缠的性子让苏糖有些头疼,思忖片刻,她说:“裴逸,其实我很自私的。和你继续在一起,可能会让我失去很多。抱歉,我不想因为你,让自己未来后悔。”
少年瞬时面如死灰,手无力松开下垂,似笑非笑如是嘲讽:“所以,连你也不肯要我了。”
苏糖低声说了句再见,提步离开,这次始终不曾回头。
对于裴逸上学缺席,苏糖早有所感。他某些时刻,行为非常情绪化,充满不确定性。看着恹懒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却极度理想化。譬如,为了梦境造一所同样的房子。
仿佛鼓足劲要为自己造一个巨大梦境,永不醒来。
非常孩子气。
这次他的缺课,持续了整整一个月。直到保送名单下来,苏糖和沉唯的名字并列其中。
学校张贴了此次报送的学生名单,刘雨看完,问苏糖之后是不是可以放飞自我了?
苏糖有片刻恍神,对于一切按计划按部就班的人而言,她竟然也有不知下一步做什么的时候。
不过比起在家,她更愿意来学校。沉唯亦如此,两人同一所大学同一专业,以后打交道的机会更多。沉唯总会偶尔和她聊些专业方面的知识,算是预热。
这一切都被看热闹的陈雾记在心里,想起裴逸为她最近发的疯,登时好兄弟义气上头,把苏糖拦在无人的角落。
“裴逸住院你知道吗?”
苏糖唇皮动了动,顿了一会,说:“你应该找医生,不是找我。”
“苏糖,你可真是。”陈雾朝她竖起个大拇指。
苏糖要走,陈雾忽而问:“苏糖,如果哪天他死了,你会为他流泪吗?”
苏糖背对着他,良久,说:“我不值得他这样。”
晚上,陈雾见到裴逸,他仍是副醉酒的模样,喝得双眼发红,满口都是苏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