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做?”单手剪着你两腕,男人边打哈欠边说,声线都软乎乎的,“现在?”
一时僵着没再活动,你小心观察对方表情。说不好是期待还是推测,总感觉又会像刚才似的秒变清醒,笑着揶揄你——全然没有,松了手努力揉揉眼睛也没能成功睁开,睫毛上都挂着刚刚挤出来的泪。今天干什么了,累成这样——不能想这个,只要稍微心头一软,再多讨厌的事再多惹嫌的话再多招恨的混账样便瞬间像全自动一笔勾销了似的。
银白雪亮的大猫猫球今天又忙活什么了。
是冲着投毒未遂的犯罪分子呲牙发狠了,还是闲庭信步带着几只小奶猫实地演示捕鼠绝技了?你猜大白毛尾巴一定竖的高高的,随着四条小腿迈步子左一晃右一晃的招摇,肯定还嗷呜嗷呜仰着脖子哼哼,须发都干净柔顺得意的不得了。
不过等明天再睁眼时,幻觉滤镜就该失效了。
漂亮又危险的巨兽分明张张嘴就能把人囫囵吞进肚子里,却还是会把你当傻子一样哄。趁着夜色仗着困顿,一关灯就变样。死乞白赖硬要装出副如假包换的小猫模样,收起尖锐的利爪藏好锋剑般的獠牙,臭不要脸唧唧歪歪要亲亲热热贴贴抱抱,要摸摸要呼噜毛,一刻不停没完没了手一挪开都立刻哼哼着发难。直等到心都化了,再冷不丁把口水舔的你满身满脸全是,抱着肚子四脚朝天自顾自的在地上笑到打滚。见你真要发火了,又呜呜的凑回来,用镶嵌着整条星河的眼睛蛊惑猎物。
现在就有点原形毕露的意味。明明声音都发哑,明明眼帘低垂着,明明整个人都困兮兮懒洋洋的。睫毛下荧荧却是星点湛蓝的光,唇齿间轻轻吐出非常不妙的话,
“做爱么,嗯?拿你没办法呐……自己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