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都点了,死活都得抽完。
熄灭第二次的半截香烟正在男人指尖转来转去被摆弄着,焦黑的烟丝偶尔坠下来几根。没有要再点的迹象,人也没离开的意思,真像只为找个由头站在旁边等你似的。所以现在搭上话了,装都懒得再装。
不是吧。恍恍惚惚你把自己都呛到直咳嗽。
“一个人呀?”墨镜已经原样拉回去了,不确定是什么材质,或许是夜色太深的缘故?竟一点光影都不透亮。如若不摘,完全猜不到藏在后面的是一对怎样的天水一色。对方正单手插兜晃来晃去,像在努力遵循喫烟コーナー的社交礼仪没话找话似的发问。
你点点头,本想作罢旋即意识到还得让话题继续,这才补充,“是。明天……没什么安排,稍微放纵一点也没关系。”
“ヘェー、”他拖着调子应了一声,很快又比划着接茬,“你应该是坐在……旁边那桌哦?没错吧,刚刚吃饭的时候。”
老实说你没太注意。刚刚在小鸟箱自己孤零零打牙祭,只埋头玩手机来着,并没多打量周围有什么奇怪的食客,因而也只好含糊的点点头说“可能吧”。
随后你试着接了个相对稳妥的话头,“那两位是……朋友聚会?”
“准确的说是同事啦,有个家伙压力太大嘛。”对方刚要又装模作样的比划,你扑哧一下笑出声,用夹着烟的手大致示意,袅袅烟气在夜色里被漾出涟漪,
“那位瘦瘦的西服男士么?”
“果然!还没过两天就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对吧?”他摊摊手,“不过喝完酒还被一眼认定,说明完——全没起到放松效果嘛!”
“您组的局么?在旁观者眼里已经算相当成功了。”这时候回忆起来,连方才隔空踹人的动作似乎都潇洒帅气的不得了,果然还是颜值滤镜。似乎为把自己那点心怀鬼胎通通藏起来,你腆着脸补充,“不是离开时还有心思要和女士一同坐去后排么,显然放松效果卓群吧。”
嚷嚷着“对吧对吧你也觉得伊地知那小子动了歪脑筋吧”,男人露在外的半张脸看起来都情绪饱满闪闪发亮,像正热切渴求着来自图谋不轨附和者的共鸣响应,“就和硝子说了留意着些别给他太多好脸色看啊!每次都不被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