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你‘不亲’的?”男人说。刚收起钱夹用手背抹了把下唇下巴,拉开车门迈了条腿跨出半步,向后探着胳膊一把搂住你腰,把人从左侧车门一并拖出来。
你咯咯咯笑的像个婊子,车门在身后被关上。转向灯响了一会车辆驶远,路肩地上花花绿绿一片灯箱霓虹的炫光。
人偶尔会有些毫无必要的胜负欲。比如明明都是投喂,为什么流浪动物们更亲近别人而不是你;再比如明明都是深夜出来找乐子的,为什么受欢迎的往往都是他人而不是你;更比如。
在推开厚重的烟灰色磨砂玻璃门时,男人口袋里的手机开始振动。
沉着脸,你没说话。除非接起来通话内容是阿联酋富豪集体自杀美联储杠杆立马崩盘全世界瞬间爆炸,不然真要发脾气了。
“伊地知要回家你自己去二轩目不就得了?”倒是没避讳你,大大方方摸出来接听。可能和对方关系熟络,或是刚才一路都在发消息,前情称谓全省略了,“不要吧,上次就被硝子拽着喝到天亮觉都没睡成诶,你可以在医务室补觉让人家怎么办啊!即便是我也得睡两个小时吧,就当可怜可怜伊地知不好嘛……和他当然有关系啦,不信问他那个……对对对,这不是还记得嘛!都说了会多出很多文件要处理啊……嗯?没诶,但是——”
理论上讲,出于once礼仪,为避嫌应当自觉站远一点。
可现在也不方便躲去一边。面前就是闪着灯的点单机,从上到下差不多和你等高,五个一排成串的房间详情图片和下面花花绿绿的发光按钮亮闪闪的,刺眼并令人害羞。
想必是新店,之前没来过。窄窄的大厅里一如业界通识般灯光昏黑石料地板锃亮反光映出倒影,再无他人的空间里只这一架硕大的机器。诺大的边角屏上,正殷勤推荐着各种房间主题和高出市价一大截还要打上红黄标签“特価”强调一下的情欲骗局。
“什么啊,就……那硝子让那小子陪你去不就好了嘛。睡什么觉啊,男人有什么好喊‘辛苦’的。你和司机说把车门锁死别让他下去不就完了?没事没事,就当‘双倍放松’好了呀。总之……”
怪不得营养不良的沃尔德船长看起来便是形容枯槁行将就木二十秒后即刻过労死的满脸菜色。就这两个同事,难道没人愿意反思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