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在,梁阴没什么事情可以做,简单洗了个澡就回了房。
一看时间才晚上十点。
她过惯了昼夜颠倒的日子,猛然回到正常作息还有些不适应。
佣人的作息比她还规律,晚餐后就没有人留在主别墅了,边上有专门的佣人房,只有按了铃她们才会过来。
莫名其妙的规矩。
梁阴站在卧室带的阳台上,盯着的星星,发了一会呆。
郊区的空气格外好,抬眼便是星空。
她来年京多年,很少见到这么干净清朗的夜空,圆月刚刚升起,悬挂在天空一角。
夜风吹冷的时候,梁阴回了里屋,掀开被子躺上了床。
窗前几案上,博山炉青烟袅袅。
或许是男人的喜好,别墅到处都点着香,梁阴逛的时候问过几次,多是檀香,也有沉香和龙涎香。
香气幽幽地传入梁阴的鼻中。
很好闻,和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像,沉郁静敛,兴许掺了些檀木香,有那么一点寺院的味道。
梁阴闻着闻着,躁郁的心神逐渐安宁了下来。
说来也奇怪,她这个活在灯红酒绿里恨不得醉生梦死的人,偏偏很痴迷寺院的香烛味,年京里的寺院她都逛过。
梁阴不拜佛,也不问命,她知道自己什么命数,只是单纯喜欢这种清幽的氛围。
也巧,有一次在一座佛塔里看到了和她同名同姓的祈愿福灯。
那人也叫“梁阴”,只有名字,不知男女,她觉得很有缘份,留神多看了一眼,底下求福的人写的是“梁煜”,她猜测兴许是父亲或是兄弟之类。
也是同人不同命,人家有家人关心,她无依无靠,跟孙悟空一样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孤家寡人一个,从平州那小城里混当到年京这个天子脚下的第一大都市,全靠自己。
活那么大关心过她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那都还得算上酒吧里头开玩笑的。
不过这种命数,羡慕不来,她很释然。
就是偶尔还是会在深睡的时候,冷不丁有一阵冷意从心口渗出,散布全身,再厚的棉被都抵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