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空空荡荡,没有像一般办公室那般布置一两把客椅。
只有桌案后头的一把端正庄严的太师椅。
两侧扶手尽头雕出了繁复的造型,似是螭龙首,座面上铺了黑底绣金的缎垫,应该是男人经常坐的位置。
梁阴的视线落在桌边角的电话上。
是一部老式的座机电话,圆盘旋转着数字,听筒架在上方,她原以为能要男人的手机号,不想竟然是这么古早的联系方式。
佣人告诉她,拨1就能联系到男人。
梁阴反手拿起听筒。
听了听,又放下。
虽然嘴上说着打扰,但实际上她可没真的打算讨男人的嫌。
在拿钱走人之前,她还是懂得如何扮演一个乖巧的情人。
桌上摆着文房四宝,一支带墨毛笔搁在一边。
白玉镇纸下压着的是一张书帖。
字迹清隽有力,天潮,墨迹还没有干透,应该是男人走之前写的。
这样看是反的,梁阴转到桌案后,
“……从初入时,至百千劫,一日一夜,万死万生,求一念间暂住不得……”
梁阴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这似乎是地藏经里的经文,她在寺庙里听老和尚念过,但经文都是绕来绕去,没什么意思。
她不由撇了撇嘴,怪不得男人一点性欲都没有,天天抄经还不得抄成出家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