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着,好像之前因为这个钱而黯然神伤的不是她一般。
所有的多愁善感,无非是因为人不在跟前。
他出现了,又被那种海一样的宠溺感浸没,她就什么都能原谅了。
还真是,恋爱脑。
梁阴暗自腹诽。
隔了一会,男人的手又覆上她的另一只足,并在一起,给她暖脚,这双手之前给她带来那样的痛苦,现在却那么温柔,抚过她的脚背,脚心,摩挲她的脚趾,慢慢地将冷白暖出了红。
热热痒痒的感觉让梁阴有些沉醉,忍不住再往他怀里送了送。
睡袍的下段只到了小腿肚,这么一送,更敞了开去,大半截腿光裸地露在外面,满是红痕指印,宛如泪痕斑斑的湘妃竹。
沉浸在上等的服务中,梁阴还不忘分心观察男人,她看到他的目光幽深了一瞬,不由地嘴角上扬,更加确信自己这具身体对他存在不小的诱惑力。
要不是之前叫着喊着泄了不知几次,她又想撩拨他了,
眼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那种地方,不可以再去了。”
男人说得很平静,但在脚上突然施加的力度又让梁阴憋出了一声呜咽的“疼”。
“那种舞,也不许再跳了。”
这不行,那不行,简直是封建大家长。
其实梁阴心里并不抗拒他的管束,还有一些奇妙的安全感,但她就是不免生出一点反抗的小性子,反抗带来的是更强的管教,她就是想让他再绑紧她一点。
于是她不安分地动了动脚,
“那……跳给你看也不行吗?”
察觉到脚上男人摩挲动作的停滞,她起了劲,滴溜溜地转动着眼珠,声音又哑又低,像是海妖的蛊惑,
“我只跳给哥哥看,好不好?”
珍稀又美丽的金丝雀,还自己一个劲儿往笼子里钻,对于打造了笼子的主人,无疑是一种极大的诱惑。
梁阴承认,她就是在对着他的占有欲下手。
他一定是喜欢的。
“什么人都不行。”
停顿了叁秒后,男人对着她,微冷的语气透着严厉。
“我也一样。”
憋死你算了。
梁阴气得从他怀里撤出脚,几下翻卷着进了被窝。
蒙过铺盖时,她听到男人的声音,
“这两天你不方便出门,饭菜会有人送上来。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哥哥带你回家。”
回家?!
梁阴仿佛只听到了这两个字,猛地扯下被子。
虽然知道男人的意思是回别墅,但“回家”这两个字对她的冲击力却不亚于海啸,她的唇齿不自主地发颤起来,
回家,她也……有家了吗?
“哭什么?”
男人的指腹抹上她的眼角时,梁阴才感觉自己竟然又哭了。
她一言不吭地看了他好一会,突然扑到他身上。
用尽了全力,像吸髓噬骨的菟丝花一般将他缠得紧紧的。
她想说,你给我了家,就不许抛下我。
为了谁都不可以。
可惜她的骄傲不许她说出这句话。
她只能哭着咬紧牙,紧紧地抱着他,享受这一刻短暂的温暖和欢愉。
好不容易把梁阴哄睡着之后,男人走出里间的主卧。
秘书等在议事厅里,见他出来便跟在他身后汇报,
“叁少那边有了怀疑,已经在找人调查小姐的背景了。不过相关的人都送出了国,联系也都切断了,他一时半刻也查不到什么。”
“那个姓许的小姑娘和小姐联系不深,这几天都跟在叁少身边,要……处理掉吗?”
“没关系,留着吧。”
男人驻足在书桌前,上面已经备好了笔墨。
他提笔落字。
秘书一旁安静地看着,这一幅字一会儿得拿去装裱,作为回赠对方的礼物。
笔法、内容皆不重要,重要的是执笔书写的人,和背后那礼尚往来的意思。
几分钟后,男人搁了笔,看向里间的方向,
“时间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