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薛燕歌捏着他肉呼呼的脸颊,“不是对谁都这么好,只有善良的好孩子才有。”
子翔很少被这么直接夸过,心思更飘了,简直被捧到天际上,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想求证,求个确切的名头,“薛姑娘我真的那么好?”
“赤子之心,难能可贵。”
薛燕歌虽算不上大好人,可对于善良单纯的人总会优待上几分,毕竟在这往来皆是利益的皇宫中,很难遇见几个真心对待的人。
她住的长乐殿吃穿用度皆是上等,可无论用什么金银珠宝堆砌,她始终鬱闷,心中甚至有故破坏慾,想毁了这一切,看不顺眼的东西。
毁了又如何,隔日宫人便会在添上新的,一切完好如初,彷彿薛燕歌的反抗不曾存在,那她只能换个方式了,譬如在谁的心里留下不可抹灭的创伤。
物坏可修,那心碎呢?
薛燕歌闷闷笑起,阴谋已在心中筹谋完毕。
“子翔,一会麻烦你替我去孙先生那跑一趟,告诉孙先生我半月后要回将军府,让他帮我打个掩护。”
“没问题!”子翔不疑有他,啄米似点着脑袋,然后撑起身子向前倾,清澈明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她,薛燕歌了然柔弄他的发顶,子翔将头顶往她的掌心蹭,晃着身,不说是麻雀还以为是条狗儿。
薛燕歌病危的消息就这么传开了。
起初两日,江海来访,薛燕歌拒见,第叁日兰君来了。
“兰公公里面请。”
“桂喜姑娘有劳了。”
兰君还未开口就被桂喜请入殿中,看那传说中命不久已的皇后正倚在美人榻上与小药童玩桌游,那桌游应是民间带进宫来的,兰君松口气,他作揖道:“兰君参见娘娘。”
小药童哭丧着脸,薛燕歌揣着一堆小孩的玩意儿,显然是从药童身上赢来的,她眉梢上还有喜色,但听到兰君下句话立即嗤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