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逸云和蔼的笑容看不出半点笑意,反而还有些狰狞阴森,“奇怪,好啊。”
下一刻贺逸云挥羽扇,薛燕歌看见幻象,长乐殿悬樑上的悬樑断裂,直往她头顶扎,吓得薛燕歌心脏缩起,倒吸凉气连喊救命的时间都没有,这一吓睡意全无。
子翔给贺逸云递了凳子,贺逸云理了微乱的月白衣袍,拢衣而坐板着脸严肃道:“醒了?”
薛燕歌还惊魂未定,听他说:“将心比心,方才我也是这样,你也晓得我现在被封法力,只能靠羽扇施法,倘若羽扇离身,反应慢了点,那悬樑压下,必会受重创,所以现在你能重视我的问题了吗,皇后娘娘。”
薛燕歌终于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唤了桂洗洗脸净面,才勉强打起精神,神情厌厌,“那现在来讨论要怎么办。”
贺逸云看她要死不活的模样,再捏着眼窝,长叹口气满是无奈,“罢了,你回去睡。”
薛燕歌还有起床气,全是藏不住的埋怨,“算了,不想睡了。”
然后贺逸云再挥羽扇,薛燕歌不受控的两眼一暗睡了过去。
睡得非常沉,再次醒来精神饱满,她满足伸了懒腰,看见床前坐着白影愣了下。
“醒了?”
显然贺逸云是等了她一宿,薛燕歌心情正好,弯起眼打招呼,“早,你别担心,我其实早就想到好办法了。”
“我打算来个借力打力。”她笑起来时像隻偷到鸡腿的狐狸,揣着战利品炫耀着,深怕别人不晓得,偏生那得意的笑容娇憨可人,实在难以狠心指责对错。
贺逸云对薛燕歌的理直气壮总是无法招架,从前如此,现在如此,真是段孽缘。
宫中主殿皆是用上好紫檀木建成,历经无数个朝代屹立不摇,却恰巧在新任国师入住后不久无预警倒塌,总归不是什么好兆头,不过才一个早上,谣言已满天飞,人人都在议论那凭空消失的国师。
长乐殿中消息控管严密,外人不晓得贺逸云正藏在长乐殿内与皇后争执不休。
“这事我觉得不是狗东西干的。”
贺逸云气笑了反讽道:“对,我也这么觉得,一定是那悬樑自己断开的。”
“他如果真要杀你,手段绝对不会这么粗劣,会先仔细蒐集你的弱点,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薛燕歌的拇指划过下颚,“做掉你,连尸骨都不剩。”
贺逸云抬手打住,“我先问你件事,你可有告诉过厉沉渊,我们当初只是做戏?”
“说了,但我觉得他不信。”薛燕歌似乎对此习以为常,“没办法,他性子就多疑、计仇、心狠手辣。”
贺逸云觉得头疼,他不晓情爱一事,只觉得世上荒唐事何其多,“这些光是分开来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是放在一个人身上,你当初到底是怎么看上他这种人的?”
薛燕歌耸了耸肩,“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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