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鑽入宽大袖口下,拇指摩娑着她的腕骨,不经意间触碰到那紫玉镯,“这些,喜欢吗?”
“当然,哪有不喜欢的,这多风光啊!”薛燕歌自小在军营里长大,看着爹爹一呼百应煞气逼人,走到哪都风光,而现在厉沉渊成了天底下最风光的人,更证明她当年没看走眼。
然而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想像很美好,现实却有很大的出入,皇后确实如她所想那样锦衣玉食,就是起个身都有数十人伺候的主儿,原以为皇后日子过得很快活只须顾着享福就好,不曾想皇帝有皇帝的责任,皇后也有皇后的责任。
刚上任的厉沉渊处理国事、接见臣子,处理前朝留下来的烂摊子,每每挑灯深夜。
而她忙着学礼仪、与命妇打好关係、学习管理皇宫内务,就论礼仪那项可是累得够呛,更别提那些命妇,要肚里没点墨水,还真不好沟通,一个闹不好,就惹人笑话。
这风光可真难维持。
连上学堂都嫌累的人,这会都能与谢衍玩起攻心计,可见七年之成长有多惊人。
谢衍一家能免于遭难,其中还真得感谢薛燕歌,要不是她,谢家还真不能全身而退。
厉沉渊与谢衍两人一向看不对眼,还记得弑君成功后,厉沉渊对着前来接谢父回家的谢衍说道:“彼此恩怨两清,各不相欠,日后莫拿些陈年旧事叨扰我的夫人。”
说着话,厉沉渊搂过薛燕歌的腰肢在谢衍面前宣誓主权,彼时薛燕歌还没有意识谢衍对自己有情,撞了下厉沉渊向谢衍赔笑道:“阿衍哥哥,别往心里去,我夫君呀,就是心眼小,什么都要计较,日后你要还有难,我这做妹妹的可不会见死不救,当然我跟夫君要有难,阿衍哥哥可不许见死不救啊!”
谢衍对上厉沉渊警告的眼神,没半点畏缩,搀扶着谢父,倾身道谢,语气亦是不亢不卑,只是多少含些苦楚,“谢家世代光明磊落,不曾出过以德报怨之人,今日之恩谢家牢记在心,至于陈年旧事,不过是所谓家人间的情谊,不能算恩怨相抵。”
此时薛燕歌反手掐住谢衍的脖子恶狠狠说道:“谢衍,有时候真的特别想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