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鹅在牢里待了两天,这次的牢房还是一开始那个,但这次它比刚开始被擒的状态潦倒多了,表情木然,几乎不吃不喝。
它百思不得其解,为甚么?为甚么才几个小时就翻脸不认人了。
一开始它还会发了疯般拍门,喊冤,要见尼斯虎,但外头的人像是收到指令,完全不回应。到了后来就只剩它默默垂泪,不声不响,连后来丁丁变回来这件事也没法勾起半点喜悦。
人类是不能相信的,怎么永远都犯相同的错误。
即便它这样想,心还在隐隐作痛。
他怎么能把自己调教成他的玩具后,就这样一声不吭的抛弃它。
它现在不认为自己隶属外星人阵营,他却不要它,说好的仇也不可能报了。
他说得没错,自己就是一隻认不清事实的傻鹅,傻傻地被外星人当枪使,傻傻地相信他,傻傻地把自己赔上。
这样的鹅,多该死呀。
最该死的是,现在它还戴着那个项圈,舍不得拿下来。
它不禁自问:怎么就活得这么贱呢?坚持戴着有甚么用呢?链的另一端已经没有人拉着了。
忽然外面一阵脚步声,然后门外依稀响起一声耳熟的:「嗯。」
烧鹅想了想,发现好像是之前的那个小哥哥,但隔着铁门,距离门又有点远,听不清楚,这时它立即振作起来,连爬带滚地扑到门上大喊:「小哥哥!是你吗?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之前那隻烧鹅啊!」
尼斯虎应下身边人最后一句汇报时,就刚好走到了它的牢门前,那声「嗯」恰好被烧鹅听到。
下一秒就听它不断喊着小哥哥,眉头一皱,倏然想起小哥哥好像就是自己,皱褶又鬆开。
身旁人都退了下去,烧鹅还在大喊,可以听出已经带着哭腔:「你可以⋯⋯嗝!回我一句吗?我想见你们老大⋯⋯嗝!求求你了⋯⋯呜⋯⋯你可以告诉我⋯嗝!发生甚么事吗?」
男人就还想看看它怎么狡辩,又伪装以前小哥哥的声线道:「你做过甚么你自己不知道?」
「我到底做甚么了!?」烧鹅声嘶力竭地问。
「你敢说你没有偷走老大房间里的任何东西?」
被他这样一提,烧鹅只想到那条被藏到杂物房里的原味内裤,但这种事不好对他的手下说:「我⋯⋯我有拿过点东西,但那不是重要的。」
「偷东西还说不重要,那房间里能有不重要的东西吗?」他回去后查找两天也没找到是甚么被盗了,今天就是来审它这件事的。
儘管它背叛自己,大可丢给手下折磨,可最后还是没有,终归是自己玩过的玩具,要毁仍该自己来,大不了就永远关着,不老实也得老实。
这下刚好可以来诈一诈它:「老大现在焦头烂额,就是因为你,还惹了不少麻烦。」
怎么可能?不就是一条内裤吗?还能惹出麻烦?就不能买一条新的吗?
烧鹅被这消息惊得没继续哭,难不成那条内裤是不可替代的?甚么机密研究?又或者其实尼斯虎是内裤精,那内裤是本体或者杀手锏,现在没了,就惹出祸来。
它赶紧说:「那怎么办!?你可以帮我找你家老大吗?见面或打电话也可以,说我愿意告诉他藏在哪!」
当尼斯虎看到派去搜查的人呈上一条真空压缩的内裤,而且认出来是属于自己的时候,无奈抚额,他没有低估它,而是大大高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