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洋,原来你这么爱我啊。”
宋远洋惊得松开手,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嫌恶地说:“你在胡说什么!”
简安赏玩着他的怒意,“不是说恋爱中的人都是盲目的吗?你一定是爱我爱得不得了,所以才会被爱障目,所以才根本没有发现我是怎样一个恶心的女人。”
简安今天的一切表现,宋远洋都很陌生。他看着悠然含笑的简安,为她的厚颜无耻惊得退后一步。
简安歪着头,一番苦恼的神情,“照你的说法,我是先后勾搭哥哥弟弟的女人,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嗯……你怎么就会觉得光靠你一个人就能满足我呢?”
宋远洋神色震惊,他嘴唇嗫嚅,那个词停在唇间:“你……你这个……荡……”
简安淡定地替他说出了那个词。
“荡妇。”
可她的神情是坦荡的,显示她并没有因为被说成是荡妇感到羞愧。
“所以你要怎么报复一个出轨的荡妇呢?”她粲然一笑,“要打我呢?还是骂我呢?还是……”
他浑身都在哆嗦,被简安震惊到不能顺利思考。简安轻巧抬起他的手,放在她的脖子上,“还是想杀了我?”
宋远洋打了个寒噤,想收回手。可简安的脖子像是有磁性一般,他的手被牢牢吸附。
简安的眼神明亮,仿佛在看什么有趣的事。
真是有趣。
女人之间,正室打小叁也好,还是女人之间争来斗去也好,这些事惯常被搬到台前,时间过了几千年,今天的人们总算是意识到,哦原来女人也是有攻击性的啊!于是他们成群地围观,好像女人展现出攻击性是多么新奇的大事。他们像是看动物园的动物那般,看待女人之间的斗争。于是女人的斗争被翻来覆去地提,不止被提,还要一遍遍地把女人拆开了,揉碎了地讨论,她们那些行为是错误的?还是正确的?总是女人被讨论。可在对待配偶这件事上,男人的反应也许要强烈得多。过去女人要是出轨,要面临的不只是来自一个男人的惩罚,一个男人有家族、社会来帮他出面,处理掉那个胆敢出轨的女人。即使到了现代,要是什么新闻提到什么男人的伴侣出轨,自有男人成群结队跑过去,“打她打她!打得好!”,诸如此类的言论也许会充斥在新闻周围,也许他们会提到应该连那个奸夫也打,但他们会惧怕男人的力气,男人的武力,于是连处理奸夫这件事的分量似乎也变得轻了。人们一遍一遍讨论着女人的攻击性,可男人的攻击性可要强烈得多,一个男人要是生起气来,说不定两国遭殃。可人们却很少谈论雄性生物的攻击性。
简安了解宋远洋的作风,也知道他在父母的教育下向来不以打女人为荣。可听听,“不打女人”,那像是一种怜悯,站在高处的人时刻彰显自己的力量,他们怜悯站在低处的人,所以才会有那条准则。如今是讲究法治文明的现代社会,可男人要是“不打女人”,那可是值得特地发一枚奖章来表扬的!好似其他的暴力行为都能以其他理由成立似的。
那不外乎是在展现他的力量,展示那是他自我约束的成果,而只要他愿意,这条准则,他随时都能推翻。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是高高在上的。
他的手现在放在她的粗短的脖子上,她没有害怕,没有畏惧,只是含笑看他。那些愤怒也好,潜藏在后面的威胁也好,暴力也好,在那灿烂的笑容面前,似乎失去了力量。
可她的眼神很冷。
简安的眼神很冷,如一把冰做的刀,狠狠插进他的气管里,痛得他无法顺利的呼吸。他在那注视中生出一股寒意,哆嗦着放开了他的手。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因为情绪激动,头晕目眩。眼前冒出凌乱的金星,他身形摇晃了一下,像是要晕过去。简安扶住他的手臂。他不得不倚靠在简安身上,借一下她的肩膀。
“简安,”他痛苦地问,“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他曾经那么憧憬他和她的未来,可她却背叛了他。
他想找出一个理由,一个致使她做出偷情这种错误行为的理由,也许找到那个理由,他的恨意不会再那么强烈。他也不想恨她,并不是因为善良,而是想得到解脱。他想恨她,可恨意也会带起回忆。他的恨意,反面是爱,恨意有多强烈,也是在提醒他,曾经的爱意有多强烈。
“没有。”冷清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他没有察觉的疲倦,她的视线投注在他的身上,冷淡中含着一缕淡淡的怜悯。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只一句话,叫他更加地绝望。她丢下他,把他一个人丢在痛苦的深渊里,然后对他不闻不问。
“安姐姐?”
他们许久没进去,顾时好奇地来寻。听见他的声音,宋远洋觉得太丢人,想要从简安肩膀上起来。简安的手往下一伸,按住他的腰。
“你们怎么不进去?”顾时问。
“这个嘛……”简安远比宋远洋冷静得多,她两手抱住他的腰,像是情人间亲密的搂抱。宋远洋的头抵靠在另一侧,简安踮起脚,亲了亲他的侧脸,转过头去,挡住宋远洋的脸,向顾时露出一个笑容。
“怎么,不许我们腻歪呀?“
她故意用肉麻的口吻说,惹得顾时一阵发抖,他挡住眼睛,表示自己没有看到不该看的,“可以可以,那我先进去了啊?”
“大家都在等你们了啊,白婷要兰兰表演呢。”他嘟哝着,“兰兰在做准备,哥哥正陪她呢,还弹了一首歌。咦,不过我怎么不知道我哥有这一手?叔叔和爸爸他们也不知道,安姐姐,你知不知道啊?“
简安没有回答,只是笑着说:“你先进去吧,我们马上来哦。”
“好好。”顾时忙点头,生怕再看到什么小情侣秀恩爱,急忙躲进了别墅。
目送他离开,简安松了口气,她声音轻快,好似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好了,我们进去吧。”
她轻轻地推开他,一手抱在他的腰间。宋远洋身体一颤,畏缩地想要逃开,但是简安的力道虽然不大,可那双手中像是施展了咒语,定住了他的身体,像是控制了他似的。
宋远洋是高大的,但此刻被简安抱着,他的身影像是老去了好多岁,成了一个失去力气的老头,只能任凭她带着他前进。
她微笑着,拇指擦去宋远洋眼角湿润的液体,轻轻地说:“今天还没完呢,姆妈还等着我们。”
“得让她高兴啊。”
她这才松开了手,走在宋远洋的前面。
阴道口正在流血。
那位亲戚,简安的亲戚,每个月不定期拜访。她是不看时间,不看地点,同这具身体的主人一样叛逆。这七天里,她像一只恼人的苍蝇,随时随地都会提醒简安她正在流血,出血量还没个定数。她不是拉屎撒尿,尚可凭借毅力暂忍一时,它是身为女性无法控制的生理现象。苍蝇尚且可以打死,但在自然的衰老带离她之前,这位亲戚却不会主动离开,更没有办法消灭它,如果它较长时间不前来拜访,简安作为一位适龄女性,还得担心自己的身体是否健康。
总之,不管简安隐藏得再好,但事实是这段时间里,她的身体会处在一个比较虚弱的状态。
在这样敏感的时刻,内心的墙也会随之被削弱,降低了防御程度。
也就是这样的时刻,正是那只潜伏在深处的野兽蠢蠢欲动的好时机。它紧紧盯着简安,低声嘶鸣,伺机寻求一个机会,一个能打破笼子的机会,一个……
可以撕烂她生活的机会。
ps我: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惹她!
宋:情节是谁构思的?
我:……
宋:又是谁写的?
我(土拨鼠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