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人了撤了司恋对面的餐后司贺才坐了过去。
她撇着刀尖戳了戳自己餐盘里的食物,又欲开口,被司贺阻止。
“食不言。”他道。
不言就不言。
只要她说过的话能在他心里掀起波澜就好。
饭毕离开餐厅时,雨还在下。
“早点回去,今晚有暴雨。最近雨季,山路难行,你也要少出门。”司贺嘱咐司恋。
他是想说少出门与蒋泽西这类的人见面吧。
司恋问:“那你呢,山路难行,你最近还会回山上住吗?”
司贺看着不远处驶来的车,司机快到了:“我要去禾城出差,大概半个月后回来。”
“现在就要去吗。”
“嗯。”
他突兀地出现,搅黄了她的饭局后就离开,一离开就是十天半个月,之前也没有和她提前说起过。
看他这么来去自如,把教她写字的事抛到脑后,司恋觉得很不爽。
她仰头望了眼天,幽幽道:“哥哥,可是我已经答应蒋泽西了呀,过几天还和他一起吃饭呢。”
司贺顿时拧眉看向她:“你和他的事到此为止,我会帮你处理。”
司恋恍若未闻,她伸手触进雨幕,掌心生凉:“你说下暴雨之后,江水会涨潮吗,水温会不会比之前还冷?”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对上他愠怒的目光,轻抬眉梢:“哥哥,我比你守信用,我刚才说过什么就一定能做到什么。”
—
黄昏初始,夜幕已经完全笼罩,司贺驾车下高速后驶入禾城,进入主城区时雨量增大了数倍。
周末车流量大,再加上暴雨,几乎寸步难行。
他调整空调风口,瞥一眼边上的司恋。
无论她是否在开玩笑,既然提到了江,他只能把她放在身边。
好在她得逞后就安分了,不再说威胁他的话,从上车起就闭眼假寐,现在看上去睡得酣甜。
前方大约是出了追尾事故,警车鸣笛声此起彼伏,车流被堵住无法动弹,司贺解开安全带正想帮她把座椅往后放,好让她睡得更舒适一些,才刚凑近,她就开口了。
“哥哥,你靠我好近。”
司恋浅眠过片刻,嗓音微糯,“我们到了吗?”
“还有一段路,再睡会。”司贺坐回去,扣上安全带。
路口被疏通,车终于能往前挪步。
原本跟随司贺一道出差的秘书因为恶劣天气导致的连环车祸堵在高速上,今晚与合作方约好的晚餐无法准时参加。
禾城虽有分公司,但司贺不想把司恋交付给别人,便带着她一起赴宴。
到酒店时,雨势渐微,下车后司恋冷得直哆嗦,被司贺握着手塞进他的大衣兜里。
他们藏在衣兜里的手十指相扣。
司恋偏头看了眼他。
今晚的饭局不是正式的工作社交场合,司贺和那几个合作方很熟悉,聊公事时也十分随意。
不过酒桌文化还是不可避免。
他习以为常,白的红的,能交替着喝。
只有司恋很无聊。
她不参与应酬,但也想尝尝混酒,就趁着司贺没注意的时候悄悄让人给她倒了杯白的,喝完红酒后一口饮尽。
她不知道白酒的威力,学着司贺一大口灌下去瞬间苦了脸。
白酒好辣,辣得她舌头都麻了。
胃里空空,司恋没吃几口桌上的菜就猛地喝了酒,等她意识到自己好像醉了时脸上已经爬满红晕。
“太太喝酒上脸啊。”坐在司恋对面的男人看见司恋撑着头便说了句。
闲聊被打断,司贺闻言看了眼边上的人,她醉眼迷离,耳根也透出血红色。
“怎么喝白酒了?”司贺拿过玻璃杯喂到她嘴边,“喝点水。”
“不想喝。”司恋摇头,小声道,“想走。”
她脑门烫得能烧开一壶水,耳边有蜜蜂围绕着飞,嗡嗡声里还夹杂着听不懂的话。
刚才那个陌生男人称她太太,简直和司贺突然牵住她的手不放一样莫名其妙。
“马上就走。”司贺回道。
这顿饭局比起聊公事,更像是合作方作为禾城东道主给司贺的接风宴,应酬喝酒都是其次,主随客便,散席自然能听从司贺的安排。
廊下,司恋摇晃地站着,吹了点冷风头更疼了,她被司贺扶住腰,干脆彻底化作一滩泥,直接倒在他身上。
司贺扯开自己的外套裹住她:“喝了多少酒,醉成这样。”
“两杯红酒,”司恋数着数,“还有一杯……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