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的车头冒出阵阵黑烟,应该……不会爆炸吧?
再看看那个驾驶,他眼睛被蒙上一层雾,现在那层雾正慢慢散去。
……。
我到底惹到什么鬼啊!
王以年拉了一下我的袖子,暗示我快走。
他带我来到一间早餐店。
我满脸问号,刚刚不是才吃过早餐吗?
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我坐在他对面。
「你到底是惹到什么?」他问。
现在的他,表情很严肃,看不出来一丝害怕。
我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唉哟!小年,交女朋友啦?」一个穿围裙的大姊姊走坐来。
王以年给她一个白眼,对我说:「这我姊,王以木。」
我对王以木点头。
她原本笑咪咪的看着我,还伸手摸我的头,哪知道她一碰到我,像摸到什么脏东西一样,马上缩回手。
我困惑的看着她。
她凑到王以年耳边说了些什么,王以年点头,带我到早餐店门口,几分鐘后,王以木也出来了。
我看她没穿围裙,应该是请假了。
但谁上班可以随便请假?
我们跟着王以木来到一间宫庙。
我这才知道,原来王以木有鬼眼,完整的鬼眼。
王以木叫我把原本的护身符丢掉,又去帮我求了一个。
她说,我问错问题惹到碟仙,所以碟仙是有请回去,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被祂缠上了。
她还说,我被两隻鬼抢着要,现在缠上我的那隻鬼给我开了鬼眼,但没开好,是「不完整的鬼眼」,所以只能看到那两隻鬼。
我听了,一阵头晕。
我被开鬼眼了?
听王以木的说法,开了鬼眼就能看到鬼。
我不想见鬼啊!
不过,我好像只能看到两隻鬼,那也不错,不然整个世界都是鬼,我真的会疯掉。
王以木看着我把护身符戴上,交代我不能拿下来后,把我送回家。
在路上,我把差点出车祸的事告诉她,包括那层雾。
她说,那是鬼遮眼,司机被鬼遮眼,所以车子才会失控。
回到家,我有种劫后馀生的错觉。
外婆看到我,先对着我唸一大串名字,观世音菩萨、佛祖、妈祖、土地公……想得到的都唸完后,才放我进去。
「啊你敢有安怎?(台语)」外婆问我。
「无啦,有这个。(台语)」我掏出护身符,它现在没有温度,我很放心。
「吼……。」
我听到外婆这个语气,就知道她又要念我了。
果不其然——
「哩这个猴死囝仔齁,恁老爸某佇咧着乌白来馁!(台语)」外婆一边碎碎念一边走进厨房。
我知道,她要去准备食材,中午又有好吃的了。
我走进房间,躺上很久没躺的床。
我感觉到我手机震动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王以年。
王以年:「路上还好吗?」
林似:「嗯。」
我们的谈话就这样,非常简短。
典型的尬聊现场。
他不尷尬,我自己都觉得尷尬。
中午,外婆来叫我吃饭时,我正在滑手机,结果她又开始念了。
不过没关係,活着就好。
几乎整个下午,她看到我就念,一直说她以后绝对不会让我乱跑。
我听了差点笑出来。
我哪会乱跑?我那是去练胆好吗?不过练一练就练到医院去了,呵呵。
晚上,外婆让我去跟她睡,因为她怕我乱跑。
半夜,我被热醒,赫然发现我的护身符正在发烫。
胸口烫得难受,我坐起身,一张脸贴上来,吓我一跳。
等那张脸后退一点,我才发现,祂也是鬼啊啊啊!
我摀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叫出来。
我不是只能看到两隻鬼吗?
我仔细地打量祂,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祂好像在笑!
笑屁!
起先祂只是微笑,到后来祂嘴巴越裂越大,就像……就像裂嘴女。
裂嘴女不是在日本吗!
我看像自己的手,犹豫着要不要比中指。
在我犹豫的时候,一隻半透明的手从我身后伸出来,比了一个中指。
那隻鬼看了,嘿嘿笑了几声后就消失了。
很好!
我差点就要鼓掌了。
感觉被鬼缠上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我伸手摸去我的护身符。
不烫了,真棒!继续睡吧!
我躺回床上,却彻夜难眠,直到快天亮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