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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阳光如此刺眼,我几乎没有办法抬起头看着被抛到空中的硬币。
「字」。我望着准确落在手掌心的20分硬币,20的字样和一朵稍小的大红花图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我关上手心,抬眼望着眼前的海,在阳光下像碎成了千百颗鑽石,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如果是『字』,就等下去吧。」离别的当时,阿森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把硬币抛到空中。
当硬币掉到他手上的时候,他却伸出右手紧紧地盖住了左手心上躺着的硬币。
「是什么?」我紧张地问他:「是『字』还是『公』?」
「是『公』,都说了别等了。」阿森笑着,把硬币收进口袋。
而我一直没有真正看到过那个结果。
然而我固执地相信,阿森不想让我看到的结果,是「字」,是等待。
没有归期的等待。
我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小孩。就像镇上其他人一样,念小学,念中学,帮忙打理家里的杂货店生意,偶尔和同学们出去喝茶。
直到中学毕业以前,我都没有想过要离开这个小镇,杂货店的生意,这里的朋友。也许是因为我一直以为暗恋多年的他没有想过要离开。
「毕业以后你有什么打算?」记忆中的阿齐永远带着一丝让人难解的忧鬱气质。我当时总认为那只是因为他生性羞涩,但是后来我才发觉,也许那是因为他是那样地想逃离,那样地想远远抛开一切熟悉的事物。
「继续帮老妈打理杂货店吧。」我回答得如此轻松,还不知道最后我不会留下来。
「嗯。」阿齐聼着,只是点了点头,又继续低头望着桌上的奶茶,还热呼呼地冒着烟。
「你呢?」我吸了一口美禄冰,看着他短短的耳鬓,因天气炎热而冒着细细汗珠的额头,像绵羊毛一样轻轻躺在额头的微卷发。
阿齐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睛,我却别开了视线,低头玩弄着手里的吸管。
「我想到吉隆坡上大学。」阿齐很简单利落地交待了他毕业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