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会端的好听是高人一等,实则骨子里流出来的血尽是迂腐老旧,自诩血脉纯正,品性高洁,要真听说沉乐盈这事背后脊梁骨都能戳烂。
沉祁阳名声本就不好他不在乎,但家里还有几个姐姐妹妹。
谁也动不得沉家人。
想着沉乐盈口中那位人穷志不穷的好男儿。
沉祁阳手指在窗弦上轻点,眼底压着几丝嘲讽。
阔别五年还能旧情复燃?前脚破镜重圆后脚就怀上小孩,这事怎么就那么巧呢?
驾驶座的汪唐听见他说。
“你去查查周正这人,看看是不是有人特意指使?”
“是。”
汪唐顺便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说是来时江大公子转交给他。
里面是什么沉祁阳自然清楚,他拆掉线头,两份文件抽出时竟毫无交集。
毫无交集
宋亦洲和连织除了工作外,竟是没有一丝一毫牵扯,乃至全公司上下听说连织这人,第一反应便是尽心尽职的秘书。
不怪他查不到。
当初和连织这段宋亦洲瞒得密不透风,没有在任何公共场合留下痕迹。除开目光犀利的宋老爷子,连同小尾巴的沉希都毫无察觉。
“江少爷说思娅小姐在辰达工作期间,倒是出现过另一位秘书和宋总闹绯闻的情况,宋总曾多次带她赴宴,也私下买过礼物。沉希小姐当时理智失控,也因此做出后来的不明智之举。”
是嘛
沉祁阳深黑目光在纸上逡巡而过,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正念着曹操,曹操的电话就来了。
沉祁阳接在耳边,似笑非笑。
“宋总,什么风把您电话吹我这来了?”只闻见一丝清脆的钢响,他拢火点了支烟,嗓音低醇而凌冽。
宋亦洲道。
“回京数日还没和你碰过,billy一直在太阳岛供养着,有空来一局如何。”
billy是沉祁阳驯服的野马。
野性难训的时候沉祁阳隔三差五驱车去西郊,如今成了只温顺良马他反倒失了兴趣。
沉祁阳轻哼了声:“无事不登三宝殿,骑马只是你的由头吧?”
宋亦洲淡笑道:“江南一万六千亩地,单单仅你和江家不可能吞得下。”
“吞不吞的下是我该考虑的,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你宋亦洲。”沉祁阳呼出口烟,很明显真不打算和他合作。
几番较量下他仍不松口,宋亦洲声音平静。
“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若改变主意宋氏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沉祁阳嗤笑了声,正要掐断电话。
他又道:“对了忘记恭喜你,沉家估摸着好事将近,记得到时候发邀请函。”
好事将近
电话挂断,沉祁阳咀嚼着这几个字,眉梢忽而一拧。
“订明早的机票回去。”
汪唐知道他在青阳的行程明明还有半月,现在突然回京,但他没有过问。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