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他绷紧腮帮子,浓眉凛冽。
“你看我看不敢?”
两双眼睛近距离看着对方,她瞪大眼睛,哪怕看见他脸色变得可怕,也丝毫不让。所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是吧,倔到一块去?
沉祁阳喉头频频滚动,剧烈疼痛席上来他已经濒临爆炸。
“不走是吧,那你搁这待着吧。”
他手中力道一松,径自去了楼上的房间。
门砰地剧烈一声关上。
连织被他刚才那力道弄得一踉跄,门就开了道缝隙,走不走在于她。
门外夕阳肆意,大路通途,哪里都比这里待着想。
她起初不过是为着确认,如今明晰后反倒有些踌躇不前。
照她以往的性子绝对事不关己溜之大吉,然而沉祁阳吸下那包粉末多少有因为她,更何况人生境遇起起伏伏,适当时候伸以援手,何尝不是给自己留下转机。
连织立即去卫生间打了盆水,又翻遍了所有抽屉找出来根绳子。
敲门他自然是不会开的,还好别墅的阳台四面畅通,她拉开阳台门直接进去。
沉祁阳正靠坐在墙上,逆光看不清他的神情。
然而他右手臂在发抖,哪怕用皮筋死死勒住也无济于事。上面已经有了几道血痕,看起来真真是触目惊心。
连织先去找来遥控器,将房间温度调罪高,毒瘾犯了哪怕大夏天骨子里都会冷得发颤。
沉祁阳听到动静后抬眸看她,连织在他注视下镇定自若蹲在他身边,拿湿毛巾擦他带血的手臂。
“你怎么还没走?”
沉祁阳大手一挥,盆里的水掀翻在地毯上。
他下颌咬死,浑身血液都感觉凉透了。
“你以为我乐意你待这是吧!”
连织也不是好脾气,回怼道:“你这幅丑态一年能见几回呢,你不乐意我还要偏偏多瞧瞧乐子。”
男人现在这副样子不就是丑态嘛。
眼底乌青,下巴上带着些许胡茬,手臂上还割出道道血痕。
和他平时妖孽又不可一世的样子相去两人。
说人丑这话男人同样不能忍。
沉祁阳脸色变了又变,两块咬合肌凸出颊颌弧度。连织恍觉他都要掐死自己。然而他骨头里像是有千万蚂蚁在咬,一时之间还真奈何不了她。
连织趁机又往他嘴里塞了两颗镇定片,趁他发火间捂住他嘴巴。
被迫吞下,淡淡香气混着血腥味袭满沉祁阳鼻尖。
“你给我吃的什么?”
“毒药。”这是从楼下抽屉里翻出的镇定片,不过作用寥寥无几。
更多的戒断只能靠着他自己。连织尤记得上辈子毒瘾犯的时候,她在地上爬成条蛆,只要人家愿意给她白粉她舔脚都愿意,现在想想那副丑态连织自己都不愿回想。
但沉祁阳却不显,他除了一身颓丧坏脾气随时要爆炸以外,其实挺正常的。
殊不知男人疼得骨头都要融化了,哪怕从小为忍耐磕的药不再少数,但毒品他是真没碰过。
他咬着腮帮子,一句话不说头抵在墙上不时重重撞一下,冷汗淋漓浑身发颤。
连织莫名觉得看不过眼。
以往她只羡慕权利和财富,殊不知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沉家人这个身份注定他涉毒不能走漏任何风声,否则必将被人大做文章。而为了保险沉祁阳竟是连家人都不告诉。
她轻声道:“已经过去半个月,大概再有一周就结束了,你再坚持两天。”
沉祁阳什么都听不进,拿起旁边的刀,狠狠往手臂上割一道。
连织立马抢过来。
“你疯啦,动脉割下去你毒没戒掉人就没了。”
沉祁阳:“拿来!”
“你再忍忍!”
“我再说一次拿来!”他眼底赤红,毒瘾驱使下几乎是狠相毕露,几乎是厉声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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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