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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骑射测试尽管最后以有人送死告终,可该看的也都看到了。县蔚宣布暂时解散,下午再在河边集合,游河作诗。

作诗作诗又见作诗。

回到刘延年别院的云生面对着午食琢磨着怎么推托掉,他宁可睡一下午的觉,或者窝在房间看书,也不想去凑什么热闹了。今天早上那群少年郎瞟他的眼神可露骨了,羡慕嫉妒恨都有,他一点也不想惹人注目,他的毕生宏愿就是当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刘恆就跪坐在他对面,见他不怎么动筷箸,表情很淡然道:“不合口味?”

云生抬起眼捷看了刘延年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如果他说不,那么厨子就要倒大霉了。“尚好。”学习他的口吻故作玄虚,云生立刻觉得自己很骄傲的可以学以致用。

刘恆弯了弯唇角,“那就多用些,歇息好了,下午我们去游河。”

大骗子,昨晚就是这种哄小孩子的口吻,害他以为真是带他去玩,让他连睡着前都很高兴找到了免费导游……鼓了鼓腮帮子,又偷偷看了刘延年一眼,那样成熟又内敛的模样,任谁都不敢相信是个心口不一的人吧?白长那么一张英俊的脸了,就是个心黑成渣的坏蛋。

大概怨念太强,刘恆掀起眼皮子扫了云生一眼。

云生一个哆嗦,乖乖的低下脑袋往嘴里扒粟饭……心里泪流满面的补充,就是一个气场强大肃杀可怕的黑心大坏蛋。

玉磬和笙磬轻手轻脚的伺候着云生午睡,他一直以来都有睡子午觉的习惯,到了点儿还没睡,自然就困顿得打呵欠。头髮解了,外袍脱了,舒服的躺下,貌美的婢女一个打扇送风,一个在外间绣着花样儿等吩咐。

刘恆过来的时候,就见着这架势,隻觉得云生还孩子气得很,睡个觉还这么娇气。眼神示意身后的仆役去吩咐叫人起来,自己转身到外堂等。

云生动作也挺快的,灌了一杯凉茶,清醒的来到外堂却见侯着的是马车。

坐马车去码头?也不多想,云生乖顺的朝着刘恆作揖。

到了码头一瞧,原来他们游河的乘船是画舫,就是那种青楼粉阁的画舫啊!云生很激动,两辈子都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瞧着宽敞画舫里的少年郎们都很淡定的样子,他隻得按捺住好奇,尽量不动声色的眼观鼻,鼻观心,可心里还是挠痒痒似的,十分想好好的观察一番才不虚此行。

云生的座位依然是刘恆的下首,完全可以直视乐工和歌姬、舞女们,但他还是死要面子的不敢乱看,就怕被人诟病。

听着靡靡的丝竹之音和悦耳动听的女声,他垂着眼,漫不经心的食指在宽袖的遮掩下,敲击着膝盖,有点扼腕是不是又要浪费一个下午,什么也没体验到?

和县蔚闲聊的刘恆瞥了眼身边的小老鼠,见他跪坐得笔直,连耳朵都竖起来的样子,薄唇弯起愉快的弧度,回头看了看县蔚,长身而起,“来。”

县蔚了解的跟上。

云生闻声抬了抬眼,见叫唤是并不是他,而且两个大人都走了,再小心的瞧了瞧屏风后并没有什么人影,这才开怀的瞧向厅堂里这些来表演的女子们。

乐工在入口的那端坐了一排,曲项琵琶、五弦琵琶、草案、胡琴、筝、羌笛、笳、角、筑、箜篌、阮、古琴、缶,居然还挺齐全的,歌姬们就在乐工边上,声线皆清润如流水,厅堂中央的舞姬倒是一般,穿着不见暴露,舞蹈也很优雅,没有什么挑逗的或者抛媚眼的行为。

瞧了一会儿,云生就把视线转向下边两侧坐的少年们身上了,他们有的也在看歌舞,有的在瞧船外,有的在低聊,有的索性还掏了书卷看。船舫里有酒味,显然是上了酒水,可没有人显现出醉酒的失态模样。

这是在观察每个人的表现吗?参照点是什么?云生很好奇,可并不了解,他的志愿是远离官场,自然不会明白朝廷择人会往哪个方面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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