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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生干脆工整的跪坐起来,态度端庄认真,神情也调整为严谨肃穆:“刘恆,你找你家世子很久了,这事儿也许是你一生的心愿,因为那是你的继承人,是你的后代繁衍。”双手搁置在双膝上,双眼坦诚的与刘恆对视:“对于我,也许你是赋予我血脉的那个人,可养育我的不是你,你希望把我把你当爹看,我做不到。”尤其还在两人发生了感情的状态下。

“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打算如何?你是想要继续当我丈夫还是想当我爹?”云生询问得直截了当。

爹是啥?大概是阿翁的豫章别称?

刘恆心情复杂无比,自从他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他一直心情复杂无比。各种乱七八糟的负面情绪纠缠,让他恨不得想去把曾经的大舅子一刀给砍了。好不容易遇到个喜爱的人娶到了手,还没来得及疼爱多久就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把自己亲生的儿子给上了、娶了,这算什么事呀?

见刘恆纠结万分,云生叹了口气,血缘的禁忌其实并不是那么的绝对呀,至少大司农官府里那些老畜生的八卦里,当朝官员家的污秽事儿多着呢,只是都明面上掩着,私底下谁不知道。那谁谁谁,30多岁了不还坐在他爹腿上被喂食吗,连云生第一次听说时,都稀罕着摇头感叹古人的父子恋的公然情深。

“我们合血认亲吧,你若合离我也认了。想要当我爹是不可能的,我是云家人。”云生给了他的决定。

刘恆倏地眯上双眼,半晌后才悠悠道:“你不认我是你阿翁?”

云生打了个呵欠,钻牛角尖有什么好的呀,“你养过我?”

刘恆被噎住了……“你不介意我是你阿翁?”

云生又打了个呵欠,瞧了瞧刻漏,“已经很晚了,你要是打算合离就找别的地方睡去吧。”他都明示得这么明显了,刘恆他还想怎么滴?

刘恆又看了云生良久,忽然吩咐了一句。不到半会儿,一名内侍已经手捧着个托盘,上安置着个装了水的白瓷碗和白布巾进来,安置在案几上后,谨慎的退了出去。

云生有趣的瞧着这碗,腹诽着不成功的话,刘恆会不会一脸解脱?

刘恆似乎是猜到了云生的想法,瞥了他一眼道:“无论成功与否,待回长安我会开启皇陵,取王妃之骨进行合骨检验。”

云生立刻打了个哆嗦,要不要这么认真啊?匪夷所思的瞪着半点玩笑不开的刘恆,那现在还扎什么手指?

刘恆不再跟云生罗嗦,直接拿着白布巾上的干净小刀先划了自己手指,挤了几滴血入了水。

云生默默的瞧着刘恆取了另外一柄小刀递过来,扁了扁嘴,不太情愿的没有接而是伸出手:“你来吧,我下不了手。”偏开头。

刘恆轻笑一声,握住了那白玉般的手。

温暖的包裹,突然其来的捏紧然后一松,指头上的尖锐疼痛让云生咧了咧嘴,无声的倒吸了口气,急忙回头去看那碗里的情况。

血液融合得十分自然,仿佛是同一个人身体内所出。

云生抬起眼去看刘恆。

刘恆抿直着薄唇,垂眸审视着那血液良久,才掀起眼睫,“生儿,你爱我吗?”

恶俗的问题让云生扯了扯唇角,并不是那么真诚道:“不,在你大半年不与我联系后,我打算不爱你了。”

刘恆安静的瞅着他,忽然低低笑了起来。一直笼罩在身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肩膀上的大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是啊,就算是亲生的儿子又如何呢?他们之间存在的并不是父子亲情,而是爱情呀。

既然是爱情,那么自然便是夫妻了,那还有什么好纠结疑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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