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人往上搂些,手劈一段白杨树枝,将多余的枝叶和树皮剥掉,用做拐杖使用。
再往前走了知道多久,天色迟暮,灌木丛外,她依稀看见一处暗暗的木屋,她顿时瞳孔发亮,再次眨了眨眼,确定那就是一处小木屋。
木屋在灌木丛对面,要想过去,需要经过满是荆棘的丛林。
邓离大口呼吸着,转头耸了耸身上的小人:“我们有救了。”
宋迟穗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隻轻哼一声。
此时犹如望梅止渴,邓离一下燃起希望,她挥动着手里棍子,一边走,一边砍掉面前的灌木丛,速度快些,总有些尖叶划破脸颊,引起一阵刺痛,雪白的皮肤上划出一条红痕,滴落几滴鲜血,她没空计较这些,脑海里只有一个信念,往前走,往前走。
夏天的夜晚,周遭都是鸟蛙虫鸣的声音,显得更加寂静。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邓离轻轻敲着木门,却惊讶发现里面没有人。
此处能盖小木屋,说明是有村民经过的。
推开木屋,门阀咯吱一声,里面黑压压一片:“有人吗?”
她的声音回荡着,没有人回应。
建在这里的木屋,一般都是村民用来游玩打猎的,打一些野鸡野兔之类的房子,这个季节没人,还未到秋猎的时候。
邓离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大拇指滑动着火石轮,擦地一声,像是在指尖燃起火苗,灯火葳蕤。
她打量了一圈,木屋里有一个木床,两个小板凳,还有一口三角底的吊铁锅,些许是有些时日没住人了,里面灰尘气息重,但好在什么都有。
她松口气,转身将木门关上,用小木桩反锁好门。
这样一来,她和宋迟穗就有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了。
她拂开木床上的灰尘,将宋迟穗放上去,让她平躺着。
灯火葳蕤下,宋迟穗的脸越发红润,整个人的表情也拧在一起,嘴唇不住发抖:“冷。”
邓离掌心覆在她额上,纵然是隔着刘海,也感觉到剧烈的滚烫,她发烧了!
又顺着她的脸颊贴了贴她的颈脖,握着她的手,却感觉比冰雪还有冰。
这就是外寒内冷,需要驱寒。
眼下这屋子里就一口锅,连水都不曾有。
既然有锅,那就一定有水。
邓离转身,将吊锅从屋顶松开,松开那一圈圈绳索,提着锅就往外走。
出门时,她又将门反覆锁好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