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那样的女人。
她只是想写诗、想被认可、想被所有人看到。
她需要他,所以现在还不能得罪他。
她小心翼翼地从男人的臂弯里挪动,即将转身脱离时被他一拽,她就仰面倒在了他身上。倒在了他的怀抱。
她的手还被他牵住了。死死的,挣不开。
所以她现在必须和他面对面了,他望着她,她被他望着,但她甚至无法像刚才一样把脸埋在什么地方。这样残酷的情形让她不安地捋着凌乱的头发。他怎么会这样呢?也许是因为醉酒了,她这时还是相信他只是酒后失态。
他凑得非常近,甚至能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味——糖霜、奶油、水果酱的气味混合在一起侵入他的鼻腔。也许出了什么幻觉,他想,怎么会有人的洗发露是这种味道?
她勉强挤出个微笑,说:“让我去给你添点茶。”她竭力作出一副认真帮他做事的样子,试图放松男人的警惕。好像她是个尽职尽责的母亲,而他则是不懂事的小孩子。
他摇头:“我不要茶,我只要你。”
她也摇头,好像没听懂他的意思。但她又害怕让他看出自己明显的拒绝,就尽量露出柔软的微笑,好像在跟他撒娇。
她还需要她,她还需要他。
她在心里默念。
我完全可以把他的手一把甩掉,她想。可是她不敢。
也许是为了转移自己的尴尬,她用那没有被压制住的手去拿橘子——在茶几上的。
与其说那是橘子,不如说是橘子皮。可是在欠身去拿时,又被他突然拽了一下。拽得疼了,她只好又笑,这次的笑是在哀求。
“咱们好好说话,行么?”她说。
“不好!”他居然这么回答。她也没想到他会回答得如此干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又使狠劲,将她拽过来,要吻她。
她挣扎着把嘴别过去,“你累了,先去休息吧。”她说。
“不休息!”